苏妤回了神,任务完成了?
【是的宿主,渣男家破身亡,请问是否进入下个世界?】
下个世界?
苏妤想了想,等等吧。
【好的。】
等霍疏回来。
等她一个真正的我爱你。
这一等就好几年,门前的桃花开了又败,败了又开,一年又一年,霍疏都没回来。
春景楼的新人换了一批又一批,模样比花还娇,声音比黄鹂鸟还动听。
这世界,总归是只见新人笑,哪闻旧人哭。
苏妤的身子越来越不好,咳的愈发厉害,一病就是数月,嗓子也沙哑的厉害,不能再唱了。
红极一时的苏苏姑娘,说落幕就落幕。
好在妈妈念着情,这些年她替春景楼赚了不少钱,即便后来没法再唱了,也没让她搬出东楼,只是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都走了,留下来的也就只有春杏。
民国十一年的冬天,大雪纷飞,又是一年寒冬。
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,冷的人身子骨都在打颤。
苏妤再也没熬住,断断续续的咳嗽数月后又病了,这一病就再也没起来。
她躺在床上,想了很久还是轻叹,铁锤走吧。
这辈子,她怕是等不到霍疏了。
来年三月
霍疏和霍城下了船。
六年后的金陵,相较于前,更为的繁华热闹。
霍疏拎着行李箱,环顾一眼四周,神色有些怀念。
六年了,她终于回来了。
这一次,她总算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面前告诉她,她喜欢她。
如果国内容不下她,她就带她去国外,这两年她也攒了不少钱,总有地方可以适合她们生活。
带这么多本医书回来,要不是你是我妹妹,我才不帮个背这么重。
霍城一边念念叨叨,一边拦车,看见她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,忍不住喊,阿疏你去哪?
找个朋友。
霍疏抿紧唇,你先回去。
你
霍城还想再说些什么,可看见车子已经行驶,只得认命的将行李往车上搬。
霍疏坐车直接去了春景楼。
和六年前没什么区别,唯一变得就是里面的装潢越发精致大气,掺杂着一点西式的美。
霍疏拦住一人问:请问苏苏姑娘什么时候唱?
小厮愣了一下,苏苏姑娘?哦,你说的是我们紫苏姑娘吧,她啊,今儿个就有
话还没说完,就被霍疏打断,不是紫苏姑娘,就是苏苏姑娘。
我们这没苏苏姑娘啊
小厮有点委屈,不过又想到什么,不确定道:呃不对,我记得好像是有一个,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,小姐,您问这个干什么?
霍疏神色激动,抓住了他的胳膊,对,就是她,她在哪?
苏苏姑娘?早死了啊,去年就死了。
死了?
霍疏脸色大变,身子微颤,语气有些难以置信,这这怎么可能?
我骗您做什么?
小厮颇为无奈,忽的瞥见前面一人,妈妈,这位小姐非缠着我问苏苏姑娘的事,你看
就你多嘴。
胖妈妈快步走过来,打量了一眼霍疏,忽然道:你是霍小姐。
霍疏猛地抬头,抓住了她的手,语气慌乱,苏苏呢?苏苏在哪?
霍小姐,您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,我也就不和您说虚的。
胖妈妈脸色有些难看,沉声道:我们家苏苏等了霍三爷一辈子,去年没了,您看着情分来看苏苏一眼,那霍三爷呢?
霍三爷怎么没来?
我们家苏苏为了他硬是终生没嫁,他呢?他人呢?
有钱的公子哥就是这样,玩弄了感情后就不负责任,早知道,我一开始就不该让苏苏见你们。
她剩余的话,霍疏一句也没听进去。
只听见,去年人没了!
妤妤她,她怎么就没了?
说没就没了,这怎么可能呢,她才多大,算上今年她才二十二,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没了呢?
你们把她藏起来了是不是?
霍疏掐紧了手掌心,眼圈红了一片,她到底在哪,我知道我错了,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,求你了。
你你这
胖妈妈有些不知所措,瞧着她哭成这样,也有些不是滋味,她确实死了,去年冬天死的,我也不在场,你要是想问有关她的事,去问春杏吧,春杏一直跟着她,她的事她都知道。
霍疏攥紧拳头,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,春杏在哪?
胖妈妈报了个地址,你去看看吧,我也不知道在不在。
霍疏擦了眼泪,按照她给的地址找过去。
街巷很大,霍疏绕了很久才找到,拍了拍门,有人喊了一声来了。
你找
话还没说完,女人就愣住了,霍小姐?
妤妤在哪?
看见她,霍疏的眼泪唰的一下落下来,哽咽着问:他们都说妤妤死了,我不信我不相信她真的死了,她在哪,你告诉我好不好。
春杏脸上的笑意淡了三分,轻声道:姑娘的确死了,去年冬天病死的,您若不信,我带您去看看她的墓。
病死的!
这句话像石锤一样重重的砸到了霍疏的心里。
身子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再也支撑不住,她顺着墙跌坐在地上,眼底有几分茫然空洞。
她学了六年的医,就是希望回来后可以调养她的身子,可妤妤,却病死了!
她学会了,可最爱的那个人却死了。
老天,是在惩罚她吗?
霍疏抓紧了头发,埋在腿间放声大哭,惹得一旁的路人纷纷看过来。
没了苏妤,那她学医还有什么意思啊。
她做的这一切,全都是笑话!
春杏看着她,还是叹口气,转身回了屋将一封泛黄的信纸拿出来递给她,霍小姐,姑娘死前写了封信,让我以后给您。
霍疏猛地抬头,红着眼拆开了信。
信不长,只有短短几句话。
霍疏,你为了家,为了大义不肯跟我在一起,我理解你的做法,但是不会原谅你。
你让我等了这么久,等到死也没等来一句你回来的消息。
霍疏,下辈子,我要你纵使背弃全世界被千人所指也要和我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