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李钟隐领兵来救后军的时候,看见了带兵拦住自己去路的小将,惊呼一声:“柯儿?”
此时天已微明,夏日时节,花木正盛,上官平安白马银枪立在李钟隐的面前,冷声道:“老师一向可好?”
李钟隐抬头看一眼弟子身后的将旗,上绣上官二字,“上官平安?”李钟隐问白柯道。
上官平安没再说话,只是将手里银枪抬起冲李钟隐一指。
上官平安所率的卫国军随即一拥而上,朝李钟隐的这支王师冲杀过来。
“上官勇还真是托大,”李钟隐看着上官平安怒极反笑道:“竟然派你来会我。”
上官平安冷道:“老师,杀父之仇,我是一定要报的。”
李钟隐亦是冷道:“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子,当不起老师二字。”
上官平安的武艺都是李钟隐传授的,一老一小战在一起,上官平安不可避免地落了下风。
“你凭什么胜我?”李钟隐问上官平安道。
上官平安一枪剌向李钟隐的咽喉。
“雕虫小计,”李钟隐一枪便拨挡开了上官平安的这一枪。
就在这时,李钟隐的身后又传来了战鼓声。
有李钟隐麾下的兵卒大喊:“是安元志!”
李钟隐走了一下神,领兵带仗的人,不可能不去想安元志是怎么跑到自己身后去的。
上官平安就在此时,弃了手中的长枪,拔出腰间的佩刀,挥刀就砍。
李钟隐的反应极快,抬枪就挡上官平安的这一刀。
三员卫国军中的将官这时同时杀到,其中一位冲到李钟隐的身后,一刀砍向李钟隐的后心。
四个战一个,李钟隐一开始仍然没有落到下风,只是这时安元志带兵从后往前杀,王师中,没有能上来帮李钟隐应战的将官。年纪的重要性在这时显了出来,李钟隐叱咤风云,纵横疆场数十年不败,可那都是他盛年之时创下的功业,宣宗朝的李钟隐毕竟到了暮年,力竭之后,李钟隐在以一敌四的这场拼杀中落了下风。
一个将官用手中长戟压制住了李钟隐的长枪,上官平安手急眼快地一刀砍下,正砍在李钟隐的脖颈上。
颈项间的鲜血狂涌,李钟隐跌下战马。
立于上官平安左手边的将官,紧跟着一枪扎进了李钟隐的胸膛。
上官平安手里的战刀滴血,看着马下的李钟隐道:“老师,不光是你一人教我习武,还有,沙场之上,单打独斗的人其实都挺蠢的。”
李钟隐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弟子,从军之人,马革裹尸是一种荣耀,可这样的死法不是李钟隐想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