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景臣有时看着面前的洪水一看就是大半天,人也变得越发阴沉,但对着白承泽还是恭敬,没见有什么改变。
被大水围困大半月,又等水退等了快半个月,白承泽在这时等到了从向南河那里赶来的探子。
五王府的这个侍卫一身的泥泞,衣服破烂,看起来就像个逃难的难民,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。
白承泽听完自己这个侍卫的话后,半晌无言。
侍卫跪在地上,白承泽不发话,他也不敢起身。
“玉关杨家,”白承泽沉默半晌之后,看着这侍卫道:“你没看错?”
这侍卫忙道:“那支军打着玉关杨家的旗号,爷,奴才不敢看错。”
白承泽说:“他们有多少人?”
侍卫说:“看着七八万的样子。”
“你看他们像是要渡河的样子吗?”夏景臣在一旁问道。
这侍卫摇头,说:“向南河那里的洪水已经退了,杨家军在河岸的烂泥地里扎下了营寨。”
“扎营就是不会渡河的意思了,”白承泽小声说了一句,冲这侍卫把手挥了挥,说:“你退下休息去吧。”
侍卫给白承泽磕头之后,退了下去。
夏景臣看着白承泽道:“杨家怎么会出现在向南河?圣上给他们下过圣旨?”
白承泽摇一下头,说:“不可能。”
林兆站在一旁道:“那杨家想干什么?”
“自然是来帮忙的,”白承泽小声道:“看来我们想先入京师是不可能了。”
大屋里的众将官都是一惊。
林兆说:“五殿下,您何出此言?”
“是啊五殿下,”另一个席家军的将官说:“杨家是来帮谁的?”
“杨家跟安家是姻亲,”白承泽说道:“我没有去请过他们,那请他们的人,自然就是安家了。”
“无旨他们杨家敢带兵离开白玉关?”有将官叫道。
玉关铁骑一路南下,一定会有自己门下的人给自己报信,白承泽面色如常地在心里想着,从白玉关到向南河,路途这么遥远,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收到玉关铁骑南下的消息,看来这是有人在断自己的信了。断粮草,断消息,安锦绣,白承泽在心里喊一声这个名字,暗道一声,你还真是好手段。
“天下大乱了,”有年长一点的将官小声叹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