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了小时候在教堂那会……
那是多少年前的事?不管了,过了十年就按十年算,等过了二十,再按二十年算。那会她刚进入娜尔可女神的收容教堂,留下的唯一条件就是虔诚的信仰黑影女神,遵守祂的教义,践行祂的道。
女神的教义是暗与火,罪与罚,圣徽是盛满黑色火焰的圣杯,每一个信徒都要虔诚的爱戴火,如爱女神。但没人知道她曾经怕火……也许有一个人知道?
后来她遇见了一个值得追随的男人,看着他点燃火把,看着教堂在大火中焚烧殆尽,昔日辉煌庄严的高楼只剩一副漆黑的骨架。
它倒塌时的场景可比这间小棚屋壮丽得多了。
也是那时,她见到了娜尔可的真意。
焚烧我身,以火渡世。
雨点如钢珠打来,溅起无数朵黑色的花。利薇特没有像直接一样握住胸口悬挂的吊坠,也没有无声念叨教义。这两个都是为了误导对手所做的伪装。
吊坠是为了让对手以为那个普通的圣徽有特异之处,或许当做发动能力时的条件,刻意针对。教义也是一样,把敌人的思维往可通过打断念诵的方式阻止发动上引。
她真正付出的代价是寿命。
马库斯感受着打在身上的雨点,全身火烧般剧痛,顿时有种举世皆敌的感觉,不住连声怒骂,身体不自然的扭动。西索看了看空荡荡的手臂和天上飘落的雨点,扭头看向废墟下压着的人,嘴角挂着一丝微笑。
“真可惜……”他说着可惜,神情却看不出来,好像遇见了坏掉的玩具,颇为懊恼,“要不要放过你呢?”
他埋怨的看了一眼地上因失血和力竭晕过去的云霄,又像遇到难题的裁判一样权衡了好几秒才做出评判。
雨势越来越大,炽热的高温越来越强烈,呼进的空气也像点着了火,每一块皮肤都像烧起来了,偏生又看不出半点痕迹。马库斯倒在地上,蜷缩成一团,骂也不骂了,仿佛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。
一旁脸色惨白,双目紧闭的云霄也在暴雨中微微抽搐。
西索轻轻一跨,从二人身旁避开,冒雨赶去那间坍塌的棚屋,一眼就发现里面几乎被交错的木柱、土墙钉死在夹缝里的女人。
“你的同伴会为你复仇吗?”西索问道,扑克牌有意无意的在脖子前划了一下。
利薇特本不想理会,此时也抬起头,尚能活动的右手死死抠住下方的残垣断壁,背上传来细微响声,不断有粉尘楼下。
“现在……就杀了你……”利薇特喃喃说道,推动身上压着的横梁,连穿透肩膀和小腿的木棍也顾不得取下。
西索笑了笑,迎上那双盛满了浓烈恨意的眼睛,几张纸牌飞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