灿烂的阳光落在身上,有种暖融融的惬意。出了东厢,正对上花庭内坐着的人,明熙单手遮住阳光,望向那处,对上一双深蓝色的眼眸。
阳光下,高钺身着绛红色翻领胡服,窄袖束着金线护手,衣长至膝,腰束和田玉勾,紧窄的长裤。腰间缀着十分精致的金镶玉的挞尾,脚踏长筒革靴。如此装扮,当真是猿臂蜂腰,英姿勃勃,丰神俊逸。让看惯了高钺一身戎装的明熙眼前发亮,她眼底的笑容更甚,快步地朝花庭走来。
裴达站在高钺身侧,见明熙走来,躬身轻声道:“昨夜娘子在此饮酒,本以为殿下不会回来,奴婢不曾过问。谁知殿下回来了,两人饮了些酒,都有些醉了,殿下握着娘子的手,奴婢见分不开二人,就和柳南一起将人抬了进去,倒是一觉睡到现在……”
高钺垂了垂眼眸,面上看不出情绪:“哦?”
裴达小声道:“娘子月余不曾与殿下见面了,昨夜娘子本就醉了……”
高钺垂眸道:“阿熙醉了,便不能送回房吗?还是裴总管想左右逢源罢了。”
裴达噎住,轻声道:“将军说哪里的话。不过现如今,娘子与殿下关系好一些,总也不会错。”
明熙笑盈盈的坐到了高钺对面:“高将军最近真是悠闲。”
裴达见明熙过来,松了一口气:“醒酒汤早就备好,奴婢着人送过来。”
明熙叫住了欲离开的裴达,又道:“殿下房里也送一些。”
高钺垂眸饮茶,但放在桌下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,面上喜怒不显:“总也悠闲不过你。”
明熙眯着眼,侧目望向高钺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大清早就着急找他?短短几日,你们俩倒是好的不分彼此了。”
高钺略有不耐地瞥了眼明熙:“如今所有人都对太子殿下趋之若鹜,我如此殷勤,也无甚可笑的。”
明熙道:“你们朝政上的事,我又不懂。不过……人靠衣装佛靠金装,诚不欺人。”
高钺冷哼:“肤浅。”
明熙抿了口茶水:“子曰,食色性也。我自小便极爱美人,本以为你早该知道的。”
高钺放下茶盏,漫不经心道:“一个小娘子说什么食色性也?人心不足,大多无甚好结果。”
明熙的笑容僵了僵:“不知你素日是里是如何与别人相处的,每每和我说起话来,句句戳心,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多厌恶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