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滋长了人心底无限的软弱,况且面前又有一位这么温声细语的公子对她低语,如云终于克制不住,靠在了他的肩头,虽然他的身体冰冷得怕人,可是她喜欢他温声说话的样子。
陆元青没有拒绝如云,却也没有伸手搂住她,他只是慢慢且轻缓地拍了拍她的后背,低声问道:“如今那位苏州公子还在祝府中吗?”
如云靠在陆元青的肩头,细声道:“没有……他和阿源一起不见了。”
陆元青静默了片刻又问道:“如云可读过《风波鉴》?”
如云轻轻摇头,“没有,我识字不多。不过那书如今似乎很出名。”
“你家公子可喜欢吟诗作对、赏析字画、书写文章?”
如云轻笑道:“我家公子只喜欢赏析美人……”
陆元青欣然一笑,“这点我倒是深有同感,祝府的美姬伶人可谓数不胜数啊。如云姑娘为在下弹一曲吧,不弹那三味线了。”他微微一指一旁琴架上的古琴,“就弹一首《凤求凰》吧?”
如云闻言眼波流转柔柔一笑,“好,听陆公子的。”
夜深静而悠远,如同如云行云流水的琴音,她的琴声中带上了丝丝缕缕的柔情,将一首《凤求凰》发挥到了极致,婉转如诉的琴音顺着乌夜的延展弥散开去,这一夜只觉得整个祝府都凝在了一片深切缠绵热烈旖旎的曲意之中……
第二日清晨,沈白和陆元青一起返回了汴城县衙,沈白没有坐轿,所以轿夫都先行回县衙去了,只余下了沈白、邵鹰和陆元青缓行回去。
沈白静默了片刻,终于开口问道:“昨夜……元青和那位如云姑娘似乎是欣赏了一夜琴曲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