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和权神情刹那凝滞,任她揉了又揉,听她嘀嘀咕咕道:“比阿黄要乖一些。”鼓满胸膛的羞涩一霎转变为震天怒吼:“小白眼狼!!!!”
驯服一只发怒的大汪于李嘉是手到擒来,不多时萧和权默默地坐在案牍后帮她抄写明日要送审的公文,抄了半个时辰他想起前日没得到回应的告白,坐立不安地往那端的李嘉那瞟来瞟去,欲言又止。
李嘉持书倚在灯下,静如渊水,拨去一页随口道:“有什么就说。”
萧和权几近捏爆了手中的笔,半晌涩然发问:“那日,我说了喜欢你并非一时兴起。你可愿,与我在一起?”
李嘉眉目淡淡,既没拒绝也没接受:“我是个男子。”
别人不知道,我还不知道么?多年前经他亲手验证,他就知道面前这白衣少年的画皮下,实则是个女儿身。此事事关重大,萧和权摸不准李嘉的心意不敢妄然拆穿,只得闷闷道:“我不在乎。”
李嘉将书放在身侧,慢悠悠问:“你问我的心意?”
萧和权忐忑又期盼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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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的心好猜,李嘉的心猜起来有如登天之难。萧和权辗转不眠一夜,放弃了这个高难度的挑战。翌日,顶着两青黑的眼圈出现在李嘉面前,嚣张无比地宣誓般道:“不论你意下如何,我的心意始终不会变的。”隐藏着没说出的话是,不管你乐不乐意,我都要死缠烂打地缠着你,也只有我能缠着你!
恰好来送信的周叔脚底一滑,险些摔下台阶,悄悄望了望风轻云淡的李嘉。既然李嘉没发话,他也只能磨磨牙,忍住把这个燕国莽汉丢出大门的冲动。
李嘉好似能看见他背后那条摇来摇去、渴望得到主人抚摸的大尾巴,这种独占欲是初恋少年们的通病吧,李嘉自认善解人意,便以沉默允许了他这种幼稚的言行。
明日即要启程去往燕国,长久流利失所的重光怕生又认家,李嘉花了半天功夫说服他与她一道同行,仍是无果。一大一小两人,对坐堂中,大眼瞪小眼。李嘉捏着鼻梁分外无可奈何,在这种时候她就格外羡慕李谆那张能把死人忽悠活的嘴。
例行来李府蹭饭的萧和权一进屋,瞅见此景,讶然道:“这是作何?”
小重光垂着头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头在地板上画圈,先发制人地指责道:“叔叔欺负重光。”话音里哭腔浓浓,像李嘉给了他天大的委屈一般。放在之前,重光哪敢同李嘉这样说话,说到底是李嘉宠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