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后李一舟颓然叹气,拔腿就走,银翼看了看他俩,轻哼一声,也跟着步出门去。
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,泰惊羽看了看闭合的房门,心底微叹,又转头回来看着他。
想起来还有丝丝后怕,在经历了这一场惊心动魂的生声大劫之后,她也平添了一分感恩惜福之心,不再那么针锋相对,只瞪他一眼,嗔道:“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不是,明知力剑无眼,还使劲往上撞!”
萧焰听出她话气中的关切怜爱之意,微怔一下,即是瞅着她吟吟而笑。
“笑什么笑,都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人了!”
萧焰轻叹道:“对不起,害你担心,但要若非如此,我真不知道还能如何,我大哥的罪过,由我这当弟弟的来偿还,天经地义,无可厚非。”
秦惊羽拳头捏起,气得真想捶他:“疯子,要是我那一剑把你刺死了呢?”
萧焰大掌伸过来,包裹住她的小手,眨眨眼,笑如春风,说得笃定:“我知道你不会的。”
秦惊羽摇了摇头,这个男人,若不是太自信,就是……如雷牧歌所说,真是在使苦肉计。
倒是个深沉内敛的主,一剑穿了他的身,也逼得她看清了她自己的心。
而今,他堪堪拾回条命,她还计较那么多作甚?
“疯子,你就是个疯子!”拳惊羽嘴里骂着,看着他胸口的斑斑血渍,心里却是微微疼惜,“你觉得怎样,还痛吗?”
“还好,不怎么痛。”萧焰定定望着她,带着一丝欢喜,眼光专注而温柔,“我晕了多久?”
“三天三夜呢,除了胡言乱话几句,一次都没醒过。”
“是么。”他应了一声,脸色白了下,低叹,“我记得我是在做梦,一个翻来覆去反反复复的噩梦……”
“梦见什么了?”她随意一问。
“梦见……你和别人成亲。”
“谁啊?”
“雷牧歌。”
泰惊羽又好气又好笑,他自己都是垂死挣扎的人了,还尽想着这些!
事到如今,明白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,她那桩约定俗成的亲事,也没法再结了。
不过仍想逗逗他,她清了清嗓子,轻笑:“那要不是做梦,是真的呢?你会如何?”总不能再拿把剑,又朝他自己身上戳吧?
萧焰想也不想,笑道:“你可还记得,当初在东阳寻宝之时,我助你脱困,你曾答应欠我的人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