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醉翁追问道:“什么书,是何人所著?”
还能是谁,金庸大师的《笑傲江湖》呗!秦惊羽自然不敢这样说,只轻描淡写道:“早年看的,隔太久,书名和作者都不记得了。”
不醉翁哦了一声,拍手比个手势,示意她继续。
秦惊羽开了一坛又一坛,什么“金浆醪”,什么“玉露酒”,什么“醉珍珠”,什么“荔枝绿”,什么“桑落酒”,什么“涤香泉”,什么“状元郎”,饮一小口即是道出酒名,配以相衬的酒具,并引经据典,吟诗作对,直说得口如悬河,舌灿莲花。
解说之人说得兴起,倾听之人也听得入神。
时间流淌,不知不觉,石桌上只剩下最后一坛。
泥封一开,酒音清淡溢出,绕梁不绝,秦惊羽嗅了几袖,有世傻眼,这酒的气味,闻着竟是全然陌生!
当年她为了与周卓然比试,曾经偷进宫中的御酒窖,将里面珍藏的各国美酒喝了个遍;再有就是之后假意认那风如岳做干爹,凭此缘分又畅饮北凉美酒;后来被囚南越皇宫,那萧冥每日派人送来各种各样的酒水;再后来,又去了西烈和东阳,被奉为座上客,盛情款待;再加上那段深入密云与蛮荒的经历……可以说,这五国二岛,凡是有点名气的美酒,她都如数家珍,不在话下——
但这坛酒的气味,之前绝对没有闻过!
带着如此疑感,她抬眸,迎上不醉翁似笑非笑的眼神,听得他呵呵笑道:“寸有所长尺有所短,小子就算见多识广,但老夫可以肯定,这酒你绝对不知其名!”
秦惊羽深深吸了一口气,感觉那酒香初时清淡,渐渐地,却逐渐变浓,时如米酒般甜香,又时如女儿红般甘醇,到后来,却是种淡淡的苦涩,与深深的辛酸。
若说女儿红尝起来是混合着各种滋味,那这酒则是更胜一筹,就连闻起来都是气味各异,堪称名品中的名品!
这到底,是什么酒?
不由自主地,她倒出一碗,凑到唇边浅尝一口。
一如所嗅之味,初时甜蜜,中段芳醇,过后却是微苦带涩,竟让人忍不住要落泪。
“尝不出来吧?”不醉翁轻笑,笑声中有着抑制不住的骄傲自得,“这可是老夫的压箱至宝,为了这场比试,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,也罢,你可以叫你朋友们都尝尝,只要有人说出酒名,老夫都认!”
雷牧歌见她蹙眉不语,伸手过接:“给我尝尝。”
一口入喉,感觉味道奇怪,竟有些欲罢不能,由不得又多尝了几口。
在他之后,银翼、魅影,甚至是那于承祖也都端起酒碗来尝,跟雷牧歌一样,边饮边是摇头,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你一口来我一口,那一坛酒很快就见了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