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惊羽对镜顾盼,恍惚间,隐隐觉得这情景有丝熟悉,见琥珀望着自己发怔,不觉摇头笑道:“既然好看,那我就戴几日吧。”
又是大半日的习文练武,想着杨峥的残手,想着山坡的墓碑,她在练功房里愈发卖力,摸爬滚打,不管怎么折腾都是不吭一声,等到中场歇息一看,上至胳膊手肘,下到膝盖小腿,满是淤青。
“瞧瞧你,又不是只学这一天,有你这样拼命的吗?真是笨,来日方长知道不?”李一舟毒舌本色不改,言语中的关心却是不容置疑,他持着个药瓶过来,刚一走近,就被雷牧歌一手抓了过去。
“我都说了,你以后只需要将这些个瓶瓶罐罐放在这里,人就不用来了。”雷牧歌转过头,倒出药膏,给她在淤青处轻缓揉按,脸色放柔,唇边勾笑,“殿下今日练得不错,照这个进度下去,把下盘练得稳妥了,手臂练得有劲了,下一步就教你用剑。”边说边有意无意以自己高大的身躯为屏障,挡住李一舟的视线,那细致如瓷的肌肤,半点都不想让别人看到。
秦惊羽被他按得舒服,又得到一番赞美,心情大好,冲他又是微笑又是点头。
“真是个强盗……”李一舟等候半日没讨到好,再看到两人的温馨互动,心里老大不是滋味,坐下来不满嘀咕,“我若不来,这些用法疗程你懂吗?弄错了怎么办?你难道愿意她身上的伤久治不愈,还留下疤痕?”
雷牧歌回头笑道:“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本事,你只要说上一遍,哪一回我又是忘记了半个字的?”
李一舟听得悻悻然:“知道你是天赋异禀,过目不忘,有什么值得炫耀的?”从小到大,不管自己怎么努力,跟他总是差了那么一戴,所幸他对医术毫无兴趣,自己才能在这一行业学有所成,并发扬光大。
秦惊羽听得无语,这两人成天斗嘴,以此为乐,要是传到军营去,那些士兵铁定惊骇得下巴都要掉下来,将军和副将的威严风范从此荡然无存。
“哎,我说,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下……”
刚一开口,就被两人异口同声打断:“不能。”
看来这两人是卯上了。
秦惊羽翻个白眼,放下衣袖襟腿,起身往外走:“那你们继续吧,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“等等,你要去哪里?”雷牧歌率先跳起来跟在她身后,李一舟也不甘落后,蹭蹭几步追了上来。
“先去沐个浴,换身衣服,然后出宫溜达溜达。”秦惊羽扫他们一眼,笑道,“对了,汝儿驾车,我车上空位还多,不知谁愿意给我当保镖?”
话声刚落,雷牧歌再一次抢先:“这还用说吗,自然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