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如意算盘,她心里想了很久,却被燕儿一眼看穿,彼此的默契真是愈发深入了。
一时心情大好,默了一会,又道:“闻香楼都订好了吧?”
“订好了,还是在老地方,梦羽轩。”
秦惊羽拍手笑道:“好,给他们践行之后,我们也该出发了!”
身为大夏皇太子,行动受限,出门在外远不如以往那般自由,所以这回送二皇兄秦兴澜离京就医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,那就是以此为由,沿途相护,实际上却是取道去往西烈边境,寻救银翼一行。
燕儿眸光闪动,微微一笑:“人手物资已经备好,随时候命。”
刚回到宫中,就见越秀宫来人传讯,说是许妃苦苦哀求,已经取得天子首肯,同意二皇子秦兴澜出宫医治。
见时机成熟,秦惊羽主动前往阙非殿,问候请安。暮宿沉沉,天子秦毅在紫檀案几前端然正坐,就着铜鹤灯架上的点点光芒,一边翻阅奏疏,一边漫不经心瞟着下方跪拜的少年。
“朕听说,你想护送澜儿离京,长途跋涉,寻访名医?”
“是,父皇。二皇兄这毒伤不能拖延,必须尽快救治,请父皇恩准!”
秦毅哦了一声,合上书页,低道:“澜儿设下埋伏,险些让你丧命,你却如此大度,以德报怨,朕深感欣慰。只不过这路途遥远,你又是才当上太子,朕总觉得不放心……”
“父皇,两位皇兄此次身受重伤,孩儿粗心大意,事先不察,未能及时阻止,也是难辞其咎,尤其是二皇兄,我一时冲动射出毒针,过后也深感后悔。这回沿途护送,也算是尽我一份心意——”见他摸着鬃须,沉吟不语,已有几分心动,秦惊羽趁热打铁,央求道,“再说,父皇平时不是常说,年轻人当多加磨砺,放手闯荡吗?孩儿年轻气盛,缺乏实战经验,正好在外锻炼自身,体验民情……父皇你就答应孩儿吧!”
“父皇,答应孩儿吧!”
“父皇!”
秦毅拗不过她,只得微微颔首:“那好,让牧歌先护送你,事毕之后他再回军营。”
秦惊羽吓出一头冷汗,立时反驳:“这怎么行呢,雷牧歌军令在身,断不可为孩儿改变行程,如此也恐有公私不分之嫌。要不这样,孩儿偷偷跟在他军队之后,保持一定距离,有他在前开路,过往宵小也不敢靠近,父皇意下如何?”
听她说得头头是道,秦毅无奈一笑:“你都盘算得滴水不漏,朕还能说什么?”
秦惊羽闻言大喜,咚咚磕头:“谢父皇!”
秦毅看着她,眼底闪过一丝迷惑:“朕有一事不解,倒是想问问你。”
“父皇请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