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次的胜利并不算什么,切勿居功自傲。”说罢,秦毅又望向他旁边的秦兴澜,关切道:“澜儿,你所中的蛊毒可都解了?”
“是,都解了。”秦兴澜面露惭色,俯首道。“儿臣无能,让父皇失望了……”
“天有不测风云,此事怪不得你,朕明白,你已经尽力了,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,就是侥天之幸——”秦毅喟叹一声,道,“看你瘦这样多,为段时日好好在宫中休养吧。”
秦兴澜脸色黯然,眼泪儿欲落下,只咬唇道:“儿臣遵旨。”
“你记住,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……”秦毅轻叹一声,再予转头,“还有羽儿,平日顽劣调皮惯了,这回居然胆大妄为,贸然离京!”
听得头顶上一声低喝,巴掌啪的拍在御案上,秦惊羽赶紧伏下身去,叩头告饶:“父皇息怒,儿臣当时是担扰母妃病体,才悄悄尾随两位皇兄去的……儿臣再也不敢了!”
百善孝为先,这个理由,算得上冠冕堂皇吧?!
秦毅哼道:“谅你也不敢!”朝底下单薄纤瘦的身影瞟了一眼,板起脸道,“你这小子,是运气好,没遇上凶险磨难……看在你一番孝心,在外还算懂事规矩的份上,朕这回就不跟你计较,你记住好自为之,下不为例!”
秦惊羽连连称是,小心退回坐席。
“你们都是聪明自信的好孩子,但也年轻气盛,走进这阙非殿只是第一步,路途迢迢,还需要磨炼啊,否则——”秦毅吁一口气,轻叹,“就算别人将你们捧上高位,都是岌岌可危,没法坐得稳当。”
三人面色发怔,殿堂上一片静寂。
沉默了一会,秦毅适时挥手:“好了,课业已经耽搁了好几个月,不能再延误了,老师还在御书房等着的,你们这就过去吧。阙非殿听朝继续进行,便从明日起,每三日一次,都别忘了。”
三人默然告退,鱼贯往外走。
没走两步,秦毅在背后悠悠唤道:“羽儿,你那几位江湖朋友,什么时候带来给朕看看,朕需要能定国安帮之才,不论才子隐士,游侠异人……将来,你们更是需要。”
秦惊羽脚步一顿,低低应道:“是。”
此时方才明白过来雷牧歌先前在此的真实用意。
这家伙,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,竟然向她父皇告密,全盘托也……
话说银翼去了西烈,燕儿又已恢复太监身份,她倒是去哪里找什么江湖侠士来给父皇见面?
还有,更重要的——
按照之前父皇话里的意思,竟是要将她与两位皇兄摆在同一位置,并驾刘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