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牧歌漫不经心地听着介绍”目光从各船一一掠过,偶然垂询两句,对属官大肆褒奖之言的话并不感兴趣,巡视船舶的目光却锐利无比。
“玄武、白虎、青凫,就是这三艘战船吗?”
一名属官上前禀道:“正是,此是整个水师营中最为宽敞舒适的大船,快马驿报得知两位殿下要用,前几日还新装潢过,外部也是新刷了桐油……
雷牧歌面色一凛,冷哼道:“两位殿下是出海远航,而非游湖助兴,要的是性能优良,而不是富丽堂皇!这三艘一律不要,立时重选!”
一番话说得那属官敛容垂首,连连称是,吩咐小船放缓速度,带着一行人仔细巡视,重新选定出海战船。
离水岸半里之外的山头,数名劲装少年齐齐站立,为首一人极目远眺,忽然一挑眉,朝一旁的黑衣男子笑道:“这个雷牧歌,把好船都挑走了,给我剩些废料旧物,实在不划算!”
说话之人,正是秦惊羽,这大半月紧赶慢赶,终于是赶在两位皇兄的队伍出海前到了江陵,这日一早才到,众人还没歇口气,就被她拉着登山,观望水师状况,制定出海计划。
她这句道出”边上一人过来禀道:“门主不必着急,其实还有一艘更好的战船,今日并没展示出来。”
秦惊羽微惊一下,认出这人是方才张庭介绍过的影士之一,长年住在江陵,专门收集水师情报,与邻国东阳的异状,不由问道:“更好的战船在哪里?”
那人笑道:“当然是捞钱去了,来不及归返。”
原来,这江陵水师地处边境海岸,天高皇帝远,眼看邻国东阳靠海吃海,富得流油,于是几名属官也动了些心思,在和平时期不时抽调一些船舶出来,日常出去做些捞钱勾当,如去得远些,根本来不及归航。
这其中,有一艘被水寨匠工赞许有加的战船,名为海鹘,很是稳健快捷。
秦惊羽听得欢喜,问道:“海鹘?这名字好,但不知何时能回返?”
那人答道:“应该就这一两日,等到这朝廷的人马一走,就回来了。”
“那好,我们便等着海鹘归来。”
一日之后,江陵水师驻地敲锣打鼓,响声震天,雷牧歌慎重选定的三艘战船检查完毕,排成品字型队列,趁着大好天光,扬帆远航。
同一时间,几名低级水师军官在水寨大营外满面愁色,徘徊不前。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,明明一直跟在最后的,不知怎么就不见了……”
外出捞钱的船舶尽数返港,但是那艘新造的海鹘号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,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,这要是呈报上去,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