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溶溶听罢,泪珠子哗哗往下流。
沈明煜在李溶溶脖子处蹭了蹭,觉得他的模样太乖巧了,这么听话。
李溶溶还是想站起来,只是鼻子扫道沈明煜的酒气,闻着有些难受,他平常不怎么喝酒。
沈明煜双手压住李溶溶乱动的身子,眯着眼睛道:不准动!
李溶溶听完睡好,闭眼不吭声,卯劲儿擦脸上的泪水儿。
时间太漫长了,李溶溶简直觉得度日如年,好在狂风总有消停的时候,他舒了口气头一歪,也睡了过去。
............
一夜荒唐,李溶溶醒来时口干舌燥,身上疼的让他猛然清醒过来。
他刚一翻身,动静太大,连忙去看床外边,还好没吵醒沈明煜。
李溶溶舒口气,他伸手想摸摸身上,这时沈明煜却半眯着眼睛揉头:什么时辰了?
沈明煜大醉一场,脑袋喝的生疼,只觉昨日睡得酣畅淋漓,好不滋润,察觉到李溶溶脸色有些苍白,好着心情道:我不吵你,你再睡会儿,我去弄点东西吃。
他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,反正是饥肠辘辘。
李溶溶没敢望他,自觉又慢吞吞躺下去把自己盖好:好。
虽然他只想去后边儿山里用泉水擦擦身子,好舒服些,现在他觉得自己浑身热的难受。
沈明煜一口气喝完桌上冷茶,头疼稍有缓解,他神清气爽走到外面,天色已微微发亮。
昨日那坛酒真不错,味道够烈,后劲儿也足。要是能在搞点儿,下回在海边弄点儿赤虾泡进去,再切好葱、姜和蒜,加上醋进去,那可真是鲜美。
他在屋檐下取一条鱼,准备熬个鱼肉粥。
带皮切厚片,把鱼放落滚水中煮至半熟捞起,沈明煜低头稳了闻,腥味已去。
然后弯腰在米罐子里舀起一碗米,看着快要见底的米缸他叹口气,得马上弄点钱或者是米才行。
加水煮好米,沈明煜走到菜园子里,薅一把当季青蔬,他也不认得,随意摘了在盆里洗净,备用。
趁着灶上烧文火熬粥的空当,沈明煜去茅厕疏解疏解。他解开松松垮垮的腰带,手刚伸向裤子,却摸了个挂空。
不对!他的底裤不见了!
沈明煜连忙低头往下看,脑袋轰的一下炸开。
他的头一片混乱,脑子里模模糊糊又想起些什么,昨晚床上那个畜生不是他是谁!
沈明煜捶了额头一下,提起裤子转头就往房里冲。
☆、洗澡
溶溶,昨晚.....,他不是吃摸完不认帐的人,看着李溶溶在床边弯腰捡鞋子,眉头微皱,脸色也不大好,似乎弓着身子对他来说特别艰难。
沈明煜杵眉片刻,立即明白过来,走近蹲下身,握住李溶溶的脚,也不抬头看他,自顾自的帮他把鞋子穿好,等两只脚都塞进鞋里才发现穿反了。
李溶溶夹着脚拇指想把鞋子蹬下来,沈明煜立马换正鞋子,有些局促道:你还好吧,那里。我第一次和......没轻重。
话毕,沈明煜觉得还是自己亲眼看看才比较放心,猛地站起来想脱李溶溶裤子查看伤处:你让我看看。
御国那些腌臜的地方,常有小倌儿被弄死,可见若是真受伤也轻视不得。
李溶溶被沈明煜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,立马抬腿蹬掉鞋子,缩回被子里,动作利索的仿佛感觉不到后边疼,面红耳赤急忙道:没事儿没事儿,柔身儿都是这么过来的。我等会儿去后山洗洗就好。
后山那处泉水沈明煜自然知晓,闻言,他扛起床上李溶溶直冲冲往洞外走,只当感觉不到肩上李溶溶的挣扎,隔着衣服沈明煜尚能感觉李溶溶身上温度不大正常,他颠颠肩膀扛稳李溶溶,有些心疼道:你在发热,擦擦就好别贪凉吃全身泡进去,我去找徐大夫。
李溶溶浑身一僵,伸手猛地拍在沈明煜后背上:别去别去!去捡点儿地黄熬水喝就成。
哪里有柔身儿破|身发点儿低热就去找大夫,况且又费银子。
越过山坡,沈明煜在林中疾走,无奈道:你是大夫?怎么什么都能自己看。
就听我的,李溶溶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打在沈明煜后背上,似乎在安抚他急躁的情绪,想起昨晚那事的缘由,红着脸小声转移话题:昨天你喝的酒是徐大夫给你擦腿的。
说起这茬,沈明煜倒也不别扭了,生米煮成熟饭,干脆厚颜道:我腿好没好,昨晚你还没检查出来。
他现在心情有点复杂,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,和李溶溶之间。这种改变他说不上来感受,总觉得不大是滋味儿,毕竟对李溶溶不大公平,他要是想做坏事,吃摸干净,到时候离岛时死不认账也是逃脱得了的。
沈明煜脑子里一团乱麻,毕竟李溶溶又和小眉不一样。
想着想着他后背又挨了一巴掌,力道不重。
沈明煜笑着换成背李溶溶的姿势,掂量掂量,只觉得李溶溶看起来正经,就爱装腔作势。
天还早,山上凉快,此地隐秘,平时来的人也很少,泉边几乎是李溶溶独占着。
沈明煜把他放在水边,耳边响起涓涓地流水声,他抱臂佯装眺望起远方风景来。
鸟啼花落,空山悠远。
李溶溶等了会儿,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站在自己身后,开口道:你也要洗?
你先洗,沈明煜眼神悄咪咪往下看,不经意道:我帮你望风。
李溶溶叹口气,水边有台阶,他一屁股滑下水,干脆就着衣服擦洗,还是洗完回去换衣服为好。
还没等身上衣服沁透,身后沈明煜伸手把他抱起来:说了别贪凉,还嫌身上烧的不热?
那你别站在这儿,李溶溶攥紧衣服,哀求道:去找些地黄吧。
溶溶,日子久了你就不会这样了,会巴巴儿的贴上来,沈明煜调笑一句,转身走了。
晨风扫过,静谧清凉。
李溶溶皱着眉感受着身上疼意,伤处紧了紧,对方才沈明煜的话不以为意,他尚未尝到甜头,至多是心里的满足。
他回头看沈明煜早已走远,于是手伸过去,轻轻碰一下他都要吸口气。
趁着林中无人,褪下裤子,轻轻用水浇洗。
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,晨曦透过树叶折射进来,照在脸上很舒服。
泉水冰的疼痛处很舒服,李溶溶一时舍不得起来,歪着头又要睡着。这不怪他,浑身像散架一样疼,连走路都不想走。
等到再醒来时,李溶溶已经躺在床上,床边摆了个凳子,上面有个碗,堆满了翠绿的野果子,看着新鲜极了。他侧身伸手拿一个咬口,酸的满脸皱起来。
李溶溶将剩下的果子塞进口中,没咀两下就吞下肚,看着走进来的沈明煜问:大骨汤在灶台底下,热了你今天要把它喝完。
方才沈明煜在灶台上捣鼓青菜鱼粥,发现隔层的砂锅里盛的满满一锅大骨汤,表面凝固的油腻看的胃里只发怵,他把汤汁倒进粥里加工成大骨鱼片粥。
沈明煜摸摸鼻子,点头道:喝了,剩下一点儿我放在粥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