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那个班主任,路梵想说什么,看看戚尘,算了,我不说了,还是老何可爱点。
图书馆今天人多了点,路梵一眼扫过去,看见好多女生,他们挑了个僻静点的位置坐下,路梵想查点资料,离开座位去了书架,转弯的时候撞到一个女生,对方手里的书哗啦啦掉在地上,女生吓得靠在书架旁看着路梵。
路梵三两下就把散落的书捡了起来,给她放在了书架上,然后就转身继续找自己的。
回到位置上,戚尘已经做了半张卷子了,路梵不吝惜地夸了两句,开始翻自己的书,他翻着发现戚尘不写卷子了,盯着自己看,路梵有些莫名,你看我干嘛?
说着低头,只见摊开的书页上夹着一个粉红色的信封。
原来是因为这个,路梵拿起信封来,抬头扫了一圈图书馆里的人,没找到合适的目标,他盯着这信封,问戚尘:你看见人了吗?总不可能是鬼送的。
嗯,戚尘点头,是个女生。
路梵:不然呢?是个男生?说完随即想到了什么,哦,也可能是男生,我忘了,不过,迄今为止,我还没收到过同性的情书。
戚尘手里的笔动了下,仍是那副淡淡的语气:你想要?
路梵看着他一副你想要我可以送你的表情,赶紧摆了摆手,顺势在戚尘脸上掐了两下,我说你怎么回事啊,小老弟,越来越皮了。
戚尘没说话,又盯着书页里路梵的那封信看了看,路梵白他一眼,可以了啊,你收过的情书绝对比我多的多,一中的年级第一又是校草,好几年也出不了一个这样的人物呢,所以不用露出羡慕的表情来。
戚尘点头,是有点羡慕。羡慕女生可以正大光明地送情书,他至少现在还不可以,戚尘的头低下去,再看着卷子,花了十分钟才把下道题的题目,在心底叹了口气,他转头看一眼路梵,情书被他收起来了,戚尘又问道:你的情书都留着吗?
不啊,路梵头也没抬,我一般都不收。当面送情书的,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路梵的冷漠,最后情书怎么送的又怎么收回去了,还回赠对方几滴眼泪。
戚尘最终没再说什么,又花了十分钟重新找到了状态,对于学渣来说,安安静静做一套题是无比痛苦的,越痛苦越不想做,越不想做写得越痛苦,这就是一条恶性循环的路,但是像路梵和戚尘这种人,与其说是做题,不如说是挑战,时间,正确率,难易程度,不觉间一个晚上过去,等戚尘提醒路梵闭馆时间要到了,路梵还有些意犹未尽。
太久没做题了,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,在戚尘的目光里重新把那封信又夹了回去,感觉研究题目比人心简单多了,再难也总会找到解题的思路,顶多费些时间而已。
戚尘:你说这种话,不知道是要气死谁。
两个人背着包离开,管理员立马就把锁挂上了开始整理图书馆准备下班,回到宿舍洗漱完,戚尘来敲路梵的门,路梵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长裤,听到声音,一手开门,另一手随便抽了条长袖就往身上一套,左右是要睡觉了。
戚尘目光微微恍惚了一下,很快又恢复常态,跟路梵说:过来就是跟你说,六哥来消息了,验证了我们的猜测,林亦萱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专业训狗的人,点名就是说想要特训过的狗,有人给她牵的线买的那条阿拉斯加犬,那狗有点特殊,只讨厌一种气味,叫枯草香,是种香料。
路梵边擦着头发,边站在了桌子边上,上面还有他之前放的私家侦探的名片,也没顾得上打过去问问,这会儿看到了才想起来,路梵怕又忘了,掏出手机把电话号码存了进去。
戚尘走近了一点:不用问他了,我已经找到这种香料了,周末之前我就能拿到。
不是这个事,路梵晃了下名片,我之前让他帮我找的,我总觉得这对母女或许还有别的问题,想查一下,想着什么,还是和戚尘解释了下,林慧想给我和我爸买人生意外保险呢,我估摸着可能是狗急要跳墙的前兆。
戚尘:她敢。
路梵听到他嘴里吐出来这两个字,还有些奶凶奶凶,笑了起来,看着戚尘,沈小七,你今日份可爱过分啊。
戚尘:比不过你。
路梵有些账要跟沈繁星算一下,看了眼戚尘,出去那一趟的费用到现在也没有算,路梵自己有些奇怪,如果是沈繁星,路梵都是立马结算图个心里清净,到了戚尘这里,总有些不太说得出口。
戚尘也不提,路梵追着要给他还钱,多少有些生分的意思,但话说回来,亲兄弟还要明算账,路梵打心眼儿里也不愿意和戚尘算得太清,这会儿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,过几天去商场挑个好点的礼物送回去就当还人情了。
可是送什么呢?
当晚杨子然没有回来,施一帆在群里开始他的阴谋论故事。
施一帆:杨哥愤然拒绝了父母的要求,父母一气之下,把他强行掳走了,哎,可怜了我的杨哥。
路梵:继续。
施一帆:还有一种,就是杨哥看着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养大的父母觉得于心不忍,于是打算和他们回去,从此和我们天各一方,我们在北方的教室里烤着暖气,他在南方的冬天流着鼻涕。
这孩子有点宝,这种心思多花在学习上及格肯定不成问题的,路梵摇了摇头,友情附赠群里截图,怕他杨哥错过了这无比精彩的故事。
一分钟后,杨子然杀到了群内现场,把施一帆艾特了出来。
杨子然:我不知道别人爸妈怎么把孩子养大的,我知道你爸妈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,还有,我家不在南方,我在更北的北方,你们在北方的冬天踩雪水,我们在更北的北方堆雪人。
施一帆:哥,都是玩笑,当不得真。
杨子然:讲真的,我这也是笑话。
施一帆:梵哥!戚校草!救命!
其实谁也没当真,杨子然说后面几天要请假,跟父母待几天,这段时间都不回宿舍了,路梵问他的兼职怎么办,杨子然说早就辞了,路梵就没再问什么,最后思考半天,劝他还是跟父母好好聊一聊。
不说别的,虽说他爸妈的婚姻跟闹着玩似的,但未尝不是一种属于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,至少他们没有玩出第三个人,第四个人。
不知道人是不是永远都追求自己得不到的,路梵发觉自己很羡慕其他人,至少你们在乎的人,都还健在啊。
戚尘给路梵拿来的香料是已经制作成喷雾,放在一个透明的瓶子里,手掌大小的一只,戚尘递给路梵:这个东西是冷门,暂时只有这么多,等再有了我再给你。
路梵收下了,够了,不需要那么多。
这周末是大周,路梵还是在宿舍里待了一夜,周六一早回家,他回家时,发现家里没有人,是他想要的结果,他看阿姨在厨房里忙活,管家在外面的花园里,路梵去到阳台,把路文清他们的衣服都喷了一遍,然后把空掉的瓶子扔进了自己房间的垃圾桶里,出门的时候就扔掉了。
他要出门去给戚尘挑一件礼物。
他极少逛商场,有时候自己需要买衣服,就是找一家店进去,然后从头到脚买两三套,这就完事了,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两次。
他看了好多的柜台,有钱包、腰带、鞋子还有表,他好像什么都想买,但又实在拿不定主意要送什么,他一个大天蝎,也得了选择困难症。
柜台的漂亮小姐姐看他来回走了三趟了,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,主动问他:是想送礼物吗?
路梵停住脚步,有些局促地点头,对,不知道送什么。
小姐姐一副了然的样子,跟他推荐,送礼物重要的是心意,如果想选实用型的,那就送钱包送鞋子,你知道对方喜欢的款式或者多大的鞋码吗?
路梵摇头,就是不知道才头疼,他又不好意思问,问了不就等于知道了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