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育老师提前一周说的考试内容,让大家提前准备好。
路梵现在没什么机会锻炼也是真的,就体育课上跑跑步打打篮球,到了这时候才觉得自己emmmm他不想说。
晚上在操场和戚尘做引体向上,戚尘一口气做了十个,路梵刚摸到那冰凉的单杠,手掌就一阵发麻,还不等身体提上去呢,手就使不上力气直接松掉,他甩了两下手,也太凉了吧?他皱着眉头。
戚尘没说话,从口袋里掏出手套给他。
路梵戴着手套,十分艰难地做了五个,他感觉自己肚皮上的肉都在颤抖着。
下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,这么难的吗?他做不动了,最后是在戚尘的注视下又练了一会儿,说什么也不动了。
一回宿舍就发现好多男生都在哀嚎,不做不知道,一做吓一跳,能做二十个不下来的人,目前为止都是个位数。
这什么概念?!
C大的男生才不承认是他们太弱了,是这体育考试太变态了点。
其实这在重点大学里一点也不奇怪,大家都把学习看的重要,反而忽略了体能。
最后两节体育课,先考引体向上。
路梵瞟了一眼在旁边坐仰卧起坐的女生,一分钟内做四十个,好多都拿了满分。
路梵:有点羡慕。
男生这边引体向上的成绩太难看了,老师都不要说时间限制了,就说上去后不要掉下来能拉够二十个,就这啧啧,体育老师写成绩的笔都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路梵位置靠后,一直有点担心一会儿也丢人,幸好前面的成绩都太差了,体育老师忍不下去了,十五个,不能更少了。
路梵松了一口气。
最后说这个一千米的事情,路梵跑完之后,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。
他把手搭在戚尘的肩膀上,大口呼吸着,腰腹处酸疼的不行,伸出手按着,腰有点直不起来,他拍拍戚尘,你刚才跑那么快干什么害我总感觉跟不上就不及格了他看着戚尘,震惊道: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喘?
戚尘扶着他走到一边,你想听我喘的话,我可以
路梵不想搭理他了。
考试月来临。
路梵他们专业的考试得考半个月,一周平均五门考试。
考完试他和戚尘就收拾东西去了文朗镇,看了天气预报,过几天又有大雪,怕被困在那里。
一下飞机就感受到那不能忽视的寒冷,路梵瑟缩了下脖子,把围巾拉高了一点,他回头找戚尘,看他在和人打电话。
收了电话戚尘走上前来,露出他右耳朵上新换的和路梵同款的耳钉,路梵盯着看了好一会儿,那耳钉小巧的一枚,颜色深,显得戚尘的耳朵格外的剔透,戚尘被风一吹,偏了下头,车子已经到了,在停车场,我们现在过去。
这次路梵有了驾照,他们打算自己开车去。
停车场里有人等着他们,给他们送钥匙。
车里的空调也给提前开着了,路梵一上去感受到那股暖气,肩膀跟着动了动。
这次回来,路梵是打算把他妈的墓也给迁回去,以后也方便姥爷他们拜祭。
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开进了镇子里,路梵先开到街角找那家花店,开过去发现门是关着的,从外面看好像是没有营业,路梵把车停好,和戚尘下去看了眼,确实是今天关门了,店主在里面玻璃上贴了章A4纸手写的通知。
说家里有事,暂时关门,有事请打电话,号码是XXXXX。
镇上应该还有别的花店,我们再去转一转,路梵说着,和戚尘重新上车。
有倒是有的,还有一家花店,规模比这家小得多,不光没有向日葵,品种缺的很多。
路梵从里面走出来,这个镇子整体都挺好,人少安静,就是不太方便。
戚尘点头,之前那家花店你姥爷不是认识吗,要不要问问他?
路梵立马掏出手机给常卜寅打了过去,姥爷,你常去的那家花店今天没开门。
我打个电话问问,可能是天太冷了,常卜寅说完,挂了电话。
路梵和戚尘在马路牙子上站了会儿,转头看着镇子上炊烟袅袅的人家,外面走动的人真的很少,只远远地能听见一些小孩子的笑闹声。
路梵点了支烟,然后蹲在地上抽,吐了一个完整的烟圈出来,来都来了,我们要不要顺便看看那小孩?
去吧,我也有这个想法,戚尘站在路梵的侧边,风蹭着他的衣服吹过,再擦过路梵的头发,力道就温柔了许多。
常卜寅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,路梵烟没抽完,直接递给了戚尘。
没几句就挂了,戚尘把手机还给他,姥爷说店主现在过去,给我们开门。
路梵站起身来,把烟蒂扔在地上,碰到之前堆积的雪,发出滋啦的声音,路梵又用脚碾了两下,那就走吧。
店主一看就是随便披了件外套就来了,脚上还踩着棉拖鞋都嫌麻烦没换。
还是向日葵吧,店主说,你姥爷前一阵子给我提了,我才专门进的,他走了以后这里就没人买向日葵了,这里就这么多了,你看够吗?
路梵扫了一眼,够,全都给我包起来吧。
先去墓地管理那里办完了手续,在这个地方,路梵是最后一次来了。
站在母亲墓前,想起最初那次来的时候。
一年多过去了,他早已和先前判若两人,又或者说,他又变回了本来的样子,母亲把他培养长大的最初的样子。
路梵说了很多,又感觉好像什么都没说,忽然叹了口气,我其实挺想再给她弹首曲子的,仔细一算,快五年了。
倒也不是不行啊,戚尘掏出手机,扒拉了两下,翻开一个视频,不能现场弹奏,给阿姨回忆一下也可以吧?
路梵探着脑袋凑了过来,什么视频啊?
一看正是自己初中时候上台演奏的视频录像,戚尘放着,还给他指了下,看到这个背影了吗?这个是我,这视频我还找了挺久才找到。
路梵盯着戚尘的背影看了一会儿,视线往前移,戚尘坐的是第四排,往前第三排,第七个座位,是一个长头发披肩的女人,依然只有一个背影,路梵的瞳孔微缩,眼泪忽地滚落下来,只有一滴,掉在墓碑前,很快也消失不见,好像是天上偶然掉下的一滴水,而不是从他眼中流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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