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元宝笑容不变,将自己的来历和来意飞快道出,那李成器只是摆摆手,像是赶苍蝇一般道:“这事你与父王再说吧。”
他急匆匆地带着自己的手下追了上去。
王元宝叹了口气,他知晓自己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,他从先前的焦躁到现在的无可奈何,竟觉着自己已是走到了无路可进的地步。他开始后悔起来,为何在最初的时候要推脱那几位大人递过来的橄榄枝,否则的话,不至于到了现在,连通融一下也做不到。
他准备最后一次再尽下力,若是再不得结果,他就只能放弃这一次的财物了,这对他而言恐怕是行商途中最大的打击,会将他已经建立好的构架全数打乱……他刚要往前踏出一步,一道身影就倏然从他的面前落下。其衣衫飘逸,有着说不出的灵活潇洒。
王元宝懵了下,他抬头看了看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,又往外看了看世子率人追过去的方向,最后,他苦笑着拱拱手,对这位道:“殿下,草民有礼了。”
陆千秋看了他稍许,笑道:“你那一车的都是些什么货物?”
王元宝眨了眨眼:“啊……只是些皮毛和琉璃制品罢了。之所以时间紧,是因为订货的人很多。”
“可有交齐了税款?”陆千秋问话。
“这是自然,”王元宝已经感觉到了什么,他强忍着激动,抱拳道:“某这一路都是依据着条例而来,不敢有丝毫违背唐律。”
“那官员用得什么理由扣押?”陆千秋并不着急。
王元宝愤慨道:“那官员胃口太大了,他要的过路费,是往年的十倍,他的儿子与我的一位掌事的在幽香院中争夺花魁,大打出手之下被废了一条腿,这是他在报复……”
陆千秋沉思了一下,他慢慢说道:“你说的道理都在你这一边,但朝堂上办案也要问询了两边的人员,我自然不可能只听你一人之言……”
“这是当然,”王元宝毫不介怀道:“兼听则明,偏信则暗,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。”
陆千秋笑了下,现在的他收敛了方才那一刹那流露出来的气势,周围的氛围就一下子重新沉静了下来。他送出一枚小小的令牌,嘱托他直接去找他的那位父亲,让他派人去侦察此事……
这就是他与那位殿下的初识。从回忆中醒来,王元宝笑容也似乎真诚了许多,他直言道:“睿王爷也没有多重视我,我有幸与出外游历的临淄王殿下相交,一来二去,鄙人也为殿下的风采所倾倒……如果你度过了《史记列传》,那你就应该知道,奇货可居这个成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