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好办多了。陆纤丝毫没察觉出哪里有问题。
景宥思忖片刻,问道:为什么我多跟姜秘书说几句话,她就会感到愤怒?
电话那边,陆纤沉默了半分钟。
这个问题还需要问我么?
嗯?景宥很迷茫。
陆纤懒得废话,果决道:好了,这些都不是重点,你就按我说的做!
景宥:那我说什么才能让姜秘书感到愤怒?
陆纤像是听到了一个低级问题,不屑地笑了几声,只要你保持正常水平发挥,说什么不能让她愤怒?
景宥恍然大悟,说:你是不是和奶奶串通好了一起欺负我?
陆纤:很久没去看珍珠女士了,帮我跟她问好,我挂了。
嘟嘟嘟
景宥挠了挠鼻子,自言自语:要不按她的方法试一下?
算了算了,太麻烦了。
景宥站起来,一转身就看到张骤然放大的脸。
姐姐你干什么!
景宥大口大口呼吸着,刚还以为自己是撞了鬼。
姜笙言道:我敲门了,你没听见。
景宥:那你听到我打电话了?
姜笙言点头。
姜笙言基本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内容,如果没猜错,景宥白天和陆纤在咖啡馆大概就是在讨论这个问题。
景宥早上到底亲到了什么?
姜笙言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。
能够肯定的是,景宥更嫌弃陆纤的手。
这让她心中郁结消散了不少,浑身都通畅了。
景宥的目光落在姜笙言的手上。
问道:你能不能去洗个手?
姜笙言不解,下意识将耳朵往景宥那边靠了靠,老板刚才是说要我去洗手?
景宥开门见山:我想知道为什么姜秘书的手是软绵绵的。
姜笙言没想那么多,下意识抬起手翻转着看了看,我的手挺纤细的吧。
景宥:早上我的嘴碰到就是软绵绵的。
姜笙言不小心吸了口冷气进去,哐哐哐咳嗽了好一阵才停下来。
景宥立刻往旁边挪了挪,用手捂住口鼻。
姜秘书感冒了吗?她问道。
对,我感冒了。姜笙言随口编起了瞎话,我的手上全是感冒病菌。
景宥目光坚定,那我也要试一试。今天一定要找到早上碰到了什么!我亲过你的手背,不是那样的感觉。
姜笙言扯扯嘴角,从后面推住景宥的肩膀,僵硬道:时间很晚了,快去洗澡吧。
景宥脸上倏然露出了然的神色,猛然回身。
难道姜秘书撒谎了?!
姜笙言失去了以往的淡定,头摇得像拨浪鼓。
一定是姜秘书撒谎了!景宥笃定,其实我碰到的不是手对吧!
姜笙言干笑道:那老板你说说,我骗你干什么?
景宥陡然变脸,横着眉毛恼道:你是不是跟应秘书学了什么恶作剧?
姜笙言笑着承认道:是,我跟应秘书学了一个恶作剧。
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又有些失落。
景宥惊恐,那姜秘书早上往我嘴上放了什么?是蜥蜴吗?还是壁虎?
姜笙言失笑,你觉得自己碰到的是这些东西?
景宥集中注意力回忆,末了皱着眉头追加道:还是毛毛虫?
说完,自己先干呕了一声。
姜笙言发出一声叹息,真想知道?
景宥使劲点点头。
姜笙言一把揽住景宥的腰,将唇对上去。
景宥双眼瞬间撑大,瞳孔扩张,瞳仁最里圈深色的面积放大了许多倍。
姜笙言只在景宥唇上停留一瞬,便快速分开。
饶是无比渴望这束罂.粟花,她也没有丢掉理智。
她,没资格不顾后果。
这种感觉,对么?
姜笙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拳,指尖嵌进掌心都不自知。
景宥睫毛上下忽闪几下,懵懵然点头。
姜笙言眼帘低垂,自相矛盾的,轻声问道:是什么感觉?
景宥抬手挠了挠又热又痒的耳朵,姜秘书这是什么恶作剧?
这是什么恶作剧。
不用回答她也该知道了,跟她不是一样的感觉。
姜笙言松开景宥,扬起唇角,绽出一抹苦笑。
是可以把细菌传播到老板嘴上的恶作剧。她答道。
我下班了。姜笙言转身,快步往门外走。
她知道,景宥下一刻该惊叫着去给嘴消毒了。
一直到房间门关上,景宥还未回过神。
她无意识舔了一下唇瓣红得发艳。
是这个触感。
软绵绵,暖呼呼的。
景宥像个陀螺一样转着圈倒在床上,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。
两只眼睛没了神韵,瞳仁像是拿水彩笔随手涂的、没有生命力的圆形色块。
这一定是让人晕眩的恶作剧了。
姜笙言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驶着。
穿过热闹的闹市区,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点亮城市的繁华,却点不亮她的心。
景宥唇上的甜香味犹在嘴边。
激起姜笙言的贪婪,渴求吞之入腹的贪婪。
但景宥的反应就像冬日里的一盆凉水,倒下来的时候结成了冰锥,狠狠扎在姜笙言心上。
姜笙言眼角滑下一滴泪珠,唇角却是慢慢向上弯起。
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人像飞蛾扑火一样靠近景宥,她明明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她是失了智才会以为自己于景宥来说是与众不同的。
姜笙言用手抹掉那孤零零的一滴泪,加快马力。
以后她可以早点下班了。
天边一轮皎皎圆月。
道路笔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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