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为了获得成就感。
应远堂的确是个多疑的人,他在家里的会客室装有录音设备,这是为了捏人家把柄。
但是自己的书房,他绝不允许有这类东西存在,若是被什么有心人拿到,反而会成为桎梏。
所以这么多年,他从来没想过女儿会背着他做这些。
应简那天来找爸爸,听得很清楚,里面有奇怪的声音。而且爸爸紧张到吼她,肯定在藏很重要的东西。
这回,哼哼。
应简勾勾唇角:爸爸呀爸爸,你要是不答应我退婚,我就把你的重要文件藏起来,看你到时候怎么求我。
应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玩意,插进锁眼里。
许多年没有做过这样的事,还有几分忐忑。
毕竟是在家里,如果在书房门上装太过精密的锁,未免太引人注目,门上的锁并不复杂。
应简凭借制作恶作剧机关的手艺,很轻易就把门打开。
应简迅速闪身进去,将门从里面反锁。
嘿嘿嘿。
应简露出个贼笑。
让我看看爸爸在这里面藏了什么宝贝!
应简走近木质书桌,正想动手,动作突然停住,从兜里掏出一双手套。
她将薄薄的手套戴在手上。
动手。
木桌里的机关设计不是什么密码锁,所以无法用市面上卖的□□直接打开,主要是为了防贼。
想要打开最重要的那层暗格,要一点一点破解。
应简拉开最上面那层抽屉,控制着幅度,听到咔哒一声后停下。
桌子侧面有一个L型装饰物,其实是可以活动的。应简扶住那个L往上推,对上抽屉上的一条花纹,书桌侧方弹出一个小抽屉。
应简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笑。
弹出来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可以活动的小木块,应简推动木块,一直到头,第二层抽屉弹出来。
应简将第一层抽屉合上。
第二层抽屉里是一个华容道的棋盘。
华容道是古老的中国民间益智游戏,以画有人物形象、大小不同的木片为棋子,盘里有一块空缺位置。解盘的人要通过滑动各个棋子,帮助其中最大的人物棋子从初始位置移到棋盘最下方中部,从出口逃走。
在这层抽屉里,最大的那片棋子上写着一个堂字,这个棋盘有无数解法,如果不是特定的那一种,就只是一个游戏,书桌不会有任何变化。
但应简小时候无聊,试过很多解法之后,书桌又弹出一个新的机关。
幸好她记忆好,时隔这么多年还记得。
接下来的时间,应简迅速破解剩下机关,累得满头大汗,终于打开书桌上最重要的那个暗格。
书桌上有一个连着桌面木制龙船,那个暗格就在龙船底部。
应简挑挑眉,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。
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。
应简翻转几下,小声嘀咕:这年头还有能放这个的机器吗?
她的手里是一卷录像带。
这种古老的影像存储卡带,对于当代人来说是很遥远的记忆了。
正逢此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,且越来越近。
不多时,门把转动。
应简猛然抬头。
朋友!朋友!我成功了!
陆纤高喊着这句话冲进总裁办公室,丝毫不顾一路上其他人惊诧的眼神。
我在忙,没空理你。景宥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尖利的眉笔,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。
锻炼胆魄。
我找到在人身上做实验的方法了!陆纤激动地用双手拍着景宥的办公桌,我的研究很快就能真正派上用场了!
景宥抬头,消化了一下陆纤的话,不敢相信似的,问道:你刚才说什么?这是什么意思?
陆纤俯身,双手搭上景宥的肩膀,双眼炯炯有神。
我找到将电子神经植入人体,并与大脑控制中枢协同工作的方法了!我的研究很快将会开辟一个医疗新里程!
景宥蓦然鼻头一酸。
她什么话都没说,只眼眶发红。
我们成功了,我们成功了!
陆纤亢奋地抱住景宥,大喊:我真是爱死你了!
多亏了景宥这些年来投给她的钱。
门口,传来一阵咳嗽声。
明明只是咳嗽声,却有种杀气在里面似的。
陆博士爱死谁了?姜笙言幽幽道。
第110章 恋爱的总裁
应简像只感应到危险来临的麋鹿,全神贯注盯着前方木门。
录像带被她藏到衣服里。
应简本能吞咽口涎,手下稳住颤抖,将书桌恢复原样,脑中快速思索应对的理由。
门把响了一下,门没有立刻打开。
不多时,响起门锁被撬动的声音。
应简眉头蹙起。
家里怎么有人敢白天撬书房门锁?
一个打扫阿姨模样的人迅速闪进来,有着不像这个年龄和体型该有的矫健。
书房门被重新反锁后,女人脸上勾出一个笑,转身,对上应简的视线。
笑容消失。
你想做什么?应简心中疑惑非常,面前这个阿姨好像有点眼生。
打扫阿姨边走近边开口:先生让我帮他来取点东西。
爸爸不在家的时候,书房我都不能随便进,你骗鬼呢?应简道。
打扫阿姨瞥到应简怀里鼓起的形状,依稀能辨出是个长盒子,眉梢微挑:大小姐是同道中人?
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,应简冷声威胁,你别过来,我要喊人了!
打扫阿姨一个箭步冲过来,擒住应简,将她的手缚到背后。
应简还未来得及惊叫,便被敲晕了。
打扫阿姨从应简怀里拿走录像带,露出个意外至极的夸张表情。
得来全不费工夫,好像缺了点成就感。
打扫阿姨,不,应该说是侦探助手。
她将应简背到肩上走向门口,脚步异常轻松。
女人打开门出去,重新给门上好锁,在走廊上走得光明正大。
她早已确认过许多次,这个时间三楼不会有人出现。
女人将应简放上床,临走前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从兜里掏出一根口红,在嘴上轻轻涂上一层,又拿出一张纸巾,在上面印了个唇印,在应简脸上贴了一下。
胜利的标志。
女人用纸巾将嘴擦干净,抻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,离开房间。
应简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,她抬手揉揉后颈,记忆有片刻模糊。
爸爸的录像带!
应简不知道录像带里是什么东西,只觉得自己闯了祸,让外人拿走了爸爸很重要的东西。
应简从床上跳下来,叫来门口保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