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上各样言辞激烈的新闻稿横飞。
由轻到重,一步一步激起人们的愤怒。
还有人将当初那个受害人犯疯病的视频放出来。
网友的谴责铺天盖地而来。从大众的角度,并不能说他们做错了什么。
但很明显,以这样设计精巧的方式引导舆论,是有人刻意为之。
第118章 恋爱的总裁
屋里,浸入鼻尖的,是松木的味道。
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香味,却令人着迷。
女人扶着红棕色的大提琴,手腕灵动。
琴弓与琴弦像一对默契的灵魂伴侣,相知相交,组成一串华丽优雅的音符。
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。
宛若低沉的叹息。
演奏的人合着双目,似乎外界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随曲调的变化,肩膀和手臂小幅度轻摆,唇角偶尔勾起,大约是为这美好的乐章沉醉。
女人是典型的东方脸型,棱角并不分明,带着古典气质;
但鼻梁又十分英挺,眼窝幽邃;
头发微卷,发色深棕,没有染过的痕迹。
这时,门铃声打断她的演奏。
女人睁开眼睛,棕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不悦,但也只是那么一瞬。
如平静无波的湖水,那双眼睛里只有淡漠。
女人的家是德国工业风,极致简约,却处处透着美学。
唯独,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。
来人是徐子熙。
霍希姐。徐子熙在女人侧手边的黑色硬皮沙发落座,视线垂在金属茶几上,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。
是你在网上散布那些新闻构陷景藤?
女人的声音宛若玉石之声,清扬悦耳。
虽是个疑问句,却是肯定的语气。
是。徐子熙知道自己无从逃脱。
这样丝毫没有美感的低劣手段,这个叫霍希的女人盯着徐子熙看了半晌,眼中依旧无波无澜,你很擅长。
这句话的语气不似表扬,不似责怪。
像是失望。
徐子熙急切道:我下次会做得更好!
霍希摇摇头,你总是学不会从容。
徐子熙捏紧拳头。
仔细修剪过的指甲圆润饱满,此刻嵌进掌心,她也丝毫不觉得疼。
你和景宥差得太远了。霍希摇摇头,起身。
空荡荡的客厅只剩徐子熙一人。
徐子熙眼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酝酿、压抑。
握成拳的手慢慢张开,精致的指甲离开手心,狠狠划过另一只手的动脉,小臂,留下一道刺目的红印。
红印的尽头,有一个红色的小点。
在白皙近乎病态的皮肤上,很是醒目。
姜笙言来到停车场,从包里拿出车钥匙,离车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按下开锁键。
汽车发出啾的提示声。
待姜笙言走近,视线前方没有遮挡物后,看到自己车上多了几个油漆大字,是电视剧上常见的诅咒话语。
这样一来,车肯定是要重新喷漆了。
那些有过相同经历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的受害者,乃至受害者的家庭,如同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,心安理得地迁怒于另一个无辜的人。
类似的事已经发生过几回。
最近这段时间,景藤大厦楼下偶尔会有人围堵姜笙言,让她解释用资本操控司法的事。
这种事,其实想想都很可笑,倘若这些是资本可以肆意操控的,她也不至于等到今天才能为父亲洗刷冤屈了。
姜笙言揉揉眉心。
她此刻倒并不觉得愤怒,只觉得很累。
她知道在外人眼里,父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罪犯,而且这样的犯罪行为在许多人心中甚至比杀人还要严重。
只要一天没有最终宣判,网上舆论就一天不会消停。
姜笙言甚至很理解因为这件事就针对她的那些人。
或许那些人也因为类似的事情受到过很严重的伤害,或许他们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,却因为某个人的闯入,一切都变了,所以才对所有犯下这类罪行的人、对这类人的家人有很大的恶意。
只是,姜笙言理解,却不代表她就能任由这些人将怨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。
姜笙言直接打电话报了案,小区里是有监控探头的,相信在她车上喷油漆的人并不难找。
景藤集团公关部因为网上持续发酵的舆论,每个人都打电话打得口干舌燥,盯屏幕时间久了,两只眼睛通红。
来来来,董事长特意让家里的阿姨给大家熬的梨汤,清咽降火。齐秘书来到公关部,身后跟着两个搬着大泡沫箱的工人。
公关部的头儿拍拍手,让大家暂时停下手上的活。
谢谢董事长,谢谢齐秘书!公关部同事齐声喊道。
齐秘书两手握拳,小臂弯折九十度举起来,谢谢各位同事齐心协力,为了我们共同的信念,加油!
为了方便大家饮用,保证运输途中不洒出来,梨汤都是放在纸杯里封好口的。
公关部同事们拿上一杯梨汤,便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,没有任何一个人趁机偷懒。
景藤集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由各部门的负责人组织本部门员工开会,一起完善本部门的部门精神和宗旨。
可以说选择了景藤或者说被景藤选中的人,大多都不完全是为薪酬待遇工作,而是真正有着与公司相同的信念,想要和公司一起向前冲。
平时大家各司其职,或许看不出什么。
但关键时刻,相互协作的能力便完全凸显出来。
没有人想要独占风头或者偷闲躲懒,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心中的理想与信念。
没有勾心斗角,只有合作共赢。
正因为优秀的企业文化和优秀的员工,相互成就,景藤才能所向披靡,一路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。
题目为我是杀人凶手,双手沾满血污的公众号文章在朋友圈刷了屏。
刚发出半天,量就有了10万+。
文章开头,是几个罪大恶极罪犯的家属现状。
陈xx,抢劫杀人,一死九伤。
他的妻子和一个8岁大的女儿小玉共同生活在不足二十平米的集装箱内。
一到冬天,寒风刺骨,屋子里像个冰窖,小玉写作业的手上长满了冻疮。
但这些,8岁大的小女孩儿都能忍受。
我唯一忍受不了的,是学校同学的家长都让他们不要跟我说话,因为我是杀人犯的孩子。小玉这样说道。
爸爸是杀人犯,谁知道这基因会不会遗传呢?那些家长总是这样说。
小玉的眼睛很漂亮,黑白分明,但里面却没有一个孩子该有的天真与光彩。而是充满惊惧,时刻准备逃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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