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那病者离开,杜明昭才侧身入屋,她来到薛径身侧,勾唇笑道:“师父这是帮着我做生意呢?”
林郎中立马起身拜道:“薛老是想为小姐分担,还能顺便教导在下一番。”
薛径瞥眼林郎中,“你这医馆如今只你和林郎中两人,你又忙多事,我得了空刚好可教林郎中医术。”
杜明昭给薛径奉了茶水,“多谢师父呀。”
“你我之间何需道谢。”薛径抿口水,眸子又落回杜明昭的面容之上,“我在前堂待的那会儿,听城里人都在议论,夸你制出了好些药,心善造福百姓。”
杜明昭抿唇浅笑,“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薛径很是赞许杜明昭这几个月来的努力,“若是可以的话,可跨几座州一试?”
“那消肿疗伤的药膏是要卖去北地。”
“你那药田全是为供北地?”
“不错。”
薛径复而摸胡子笑道:“是个好主意。”
杜明昭沉吟说:“若非我分身乏术,我都想走哪便上哪开一家医馆呢,前几日在水舟县,师父你是不知我义诊时多少人盼着泰平堂开在水周县城里。”
“日后再看吧,先让林郎中能撑起泰平堂。”薛径看向林郎中。
林郎中因而回一歉意笑容,“在下会尽力的。”
薛径点点头,回头又看杜明昭,问她:“你来时面色不大好,出什么事了?”
杜明昭摸了把脸,暗道薛径眼尖,她只能回道:“是有位熟人为他友人求医,可那人我无能为力。”
薛径默道:“什么病你治不得?”
按理说,杜明昭应心中有数,且若她遇难,会亲自来找薛径。
可她没有。
杜明昭回:“花_柳,他命数已尽。”
薛径恍然大悟。
这病确实无药可救。
抬头时再见杜明昭黯淡的双眸,薛径叹息道:“我们为医者,并非神仙,能救活将死之人多也是因那人本还有的可治。丫头,你且看开点,莫要将错一揽在身。”
“师父遇过吗?”
“那可就太多了。”
薛径眼眸飘渺,可杜明昭明显一副不信的样子,令薛径不自觉笑出了声,“你不是看过为师的手札,里头记录过多少回无能之处?”
杜明昭羞愧地脸红,她问:“那师父是怎样想的?”
她是问,当面对某种诊断出的病,行医者却无任何法子,只能眼看对方丧命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