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婶子被她一点,当即拍手应道:“屋里常用冰好凉快,杜丫头说的倒是可以一试,过后我就让你叔去冰窖里倒腾点来。”
杜明昭笑着点头。
尤其是炎夏,她还真是很喜欢沙冰一类的解暑冷饮。
王婶子将锅端开至隔壁屋中,回头又问杜明昭:“说起来杜丫头,咱啥时候再弄那驴皮?有好些日子没见你喊杨小子去邻村拉货了。”
“这几日就可以继续做活。”
杜明昭来本是为了此事,恰巧这时柳叶自药房院外奔入,扬笑就道:“小姐,山泉村的何公子给您送货来了。”
“何永安?”
“是呀!”
杜明昭拔脚去了院门口,果真瞧见山泉村里正之子何永安局促不安地站在牛车的一边,而车里放置的是他顺道拉来的麻布袋。
何永安搓手躬身道:“小杜大夫,村里积下了好些驴皮,我想着若再不处理恐会坏,因而一意孤行托到您这儿来了。”
杜明昭看出他是怕自己不收,因此笑回:“不打紧,正巧我们要的。柳叶,将货收库房里。”
柳叶应着上前,“好嘞!”
何永安却是更不好意思让柳叶一个瘦弱小姑娘来抬麻布袋,他自个儿上手帮着给送入院子角落。
王婶子看见后也过来搭手,柳叶便没让何永安再入库房。
杜明昭拿银两结账,何永安代山泉村的村民收钱,好折回后再分发。
等把钱收好,何永安并未径直离开,他从兜里摸出十枚铜板,朝杜明昭递去,“小杜大夫,我今日来……来,还有想请您给看个诊。”
杜明昭清亮的杏眸眨动,瞳里映照出何永安稍显紧绷的神色,她抿唇问:“上回给你诊出的心悸,后来可还有复发过?”
“吃过药后仅有过两次,但疼的都不太久。”
杜明昭叫何永安抬手腕,她顺势飞快摸了他的脉搏,再察知他脉象安好,她复而说道:“既鲜少复发,你不必过于担忧的。”
何永安脸露喜色,“您这意思我这病是痊愈了?”
“非也。”
话音落,何永安面上有失落一晃而过,杜明昭道:“只是你日后得多悠着点,每日的三顿与休息都得留心,身体康健才会少复发。”
“谢谢您,我记得了。”
何永安诚恳道了谢,他后又窘迫挠了挠后脑勺,垂头与杜明昭道:“小杜大夫,我其实很想真诚与您道声谢。此前我和娘来寻您看诊,是您看破我为亲事烦忧又劝说我几句,后头我爹娘才会执意要为我讨下这门亲事。”
杜明昭听出他是在说和蒋翠莲的亲事。
两人已成,她听郑佳妮说过。
“我和翠莲,日子已经定下来了。”
何永安人逢喜事精神爽,说起亲事掩饰不住的眉飞色舞:“翠莲和我说过,她愿意答应下来,小杜大夫您在其中几乎是做了半成的媒,待我们二人成婚当日,您可千万要来喝杯喜酒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