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她?不?是一个人,还有人和她?有同样的想?法。她?没有疯。
孟宜安抽着鼻子,不?好?意思地说:“七哥,让你见笑了,我只是……没想?到。”
施戚的目光温柔而包容,他说道:“傻孩子。”
就年龄而言,施戚叫她?这一声也说得过去,不?过孟宜安独自顶起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,她?是妻子,是母亲,是老师,唯独不?再是孩子。施戚把她?当作孩子,让她?生出了一丝奇特的羞意,孟宜安讷然道:“我已经不?小了。”
“嗯,”施戚赞赏地说,“你把海阳照顾得很好?。”
“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孟宜安好?似回到了二十年前,她?拿着好?成绩回到家,遭到了父母的大力表扬。她?无所适从,叫施戚临时起了坏念:“对了,宜安,”他关怀备至地问,“你最近是不?是休息得不?好??”
“什?么??”孟宜安心?下一惊,身子骤然绷紧。
施戚指了指她?的黑眼圈:“看起来有点?憔悴,还在失眠么??”
“哦哦,已经好?多?了。”孟宜安松了口?气,急匆匆换了个话题,“七哥,你难得回来一趟,没什?么?要紧事的话,不?如在南城多?呆几天,沁沁和姑妈都很想?你。”
“再说吧。”施戚淡道。
施戚就此和孟宜安住进了同一个屋檐下,因为他的存在,孟宜安的生活发生了些润物细无声的变化。
施戚坚持晨练,往往他跑完步回家,孟宜安才刚刚起床。工作日的时间总是很紧凑,她?有太多?值得忙碌的事,经常饿着肚子去上班,到十点?多?才能吃上早餐。但施戚来后,无论是他自己做还是外带,孟宜安每天起来时,桌上总有现成的、热气腾腾的早点?。
“一日之计在于晨。”施戚叮嘱她?,“早餐是一天的开?始。”
邹海阳以?前也常这样说,孟宜安埋头喝粥,鼻间微酸。
孟宜安开?始习惯每天下了班和施戚坐在沙发上看一会儿电视,电器坏了,水管堵了,她?叫的再也不?是修理工人,而是施戚。他跟她?一起去超市,他们推着购物车闲逛,孟宜安会用她?不?太丰富的经验,告诉施戚哪种菜能买,哪种菜不?新鲜。
他们采购完,孟宜安成了甩手掌柜,施戚会帮她?拎起所有的购物袋。如果买得不?多?,他们就慢慢地散步回家,只要施戚愿意,他们有聊不?完的话题,孟宜安不?知道施戚竟然那么?了解她?。自从邹海阳出事,已经太久没人这样与她?说过话,她?常常讲得眉飞色舞,然后发现施戚看着她?笑。
施戚最初说他只住几天,接着是一周,接着是半个月,他明明才搬进来,却好?像已和他们生活了数十年。孟宜安曾以?为她?把日子维系得很不?错,可施戚的出现,让她?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在得过且过。她?的秩序又回来了,万事万物都变得井井有条,几乎恢复了邹海阳还在时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