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些,他为什么要让夙月哭,为什么要收集那些泪水,为什么要让夙月一次次陷入痛苦,一次次陷入绝望……
他们本可以是一对恩爱夫妻,本可以……
“啊——!”祁蓦心里最后一道自我解释的防线也被击溃,痛苦地大声咆哮着。
墨莲嫌吵,干脆暂时闭了自己的听觉,一直到祁蓦闭嘴。
咆哮过后,祁蓦跌跌撞撞地起身,开始在整个木屋中搜寻夙月可能留下的印记。
或许,或许可以从那些物品中,看到……哪怕一丝一毫……夙月可能原谅他的缘由……
床旁的烛台……他甚至在打完夙月一掌后,还将夙月手中未燃的蜡烛击落……衣柜里……空空如也,他甚至不曾为她准备一套只属于她的衣裙……桌上,是她未完成的刺绣……明明就差一点,就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了,可是他连绣完的机会,都没有给她……
如果完成了,一定会很漂亮吧?会送给自己么?
但是这一切,都毁在了他的手上……
祁蓦痛苦地闭了闭眼。
是啊,夙月凭什么原谅他,他做过甚至一件,对夙月好的事情了么……
对了!
祁蓦似乎想到了什么,蓦然转身,看向床上的夙月。
夙月头上,他刚为她戴上的发簪,是他送的……祁蓦眼里一丝光芒刚要亮起,却又再下一刻消失无踪。
可是她恰恰是选择了他送给她的唯一礼物,与他进行了彻底的了断……
说是礼物,甚至都不是他亲手递给的夙月……而是,而是……
那一晚的情形再次浮上祁蓦的脑海。
他想起来了!
还有那个人,那个跟他说,墨莲昏迷,需要夙月的眼泪作为解药的人!
墨莲……墨莲或许会知道什么!
祁蓦忙问向墨莲:“墨莲!你既然知道,我是被骗取了夙月的泪水,那你知不知道,那个骗我的人,究竟是谁?”
听到祁蓦的问句,墨莲面色不由得又沉了下来。
她知道是谁。
但正因为这份知道,令她……内心十分复杂吧。
信任了近千年的手下,甚至可以说是同伴,朋友,竟是如此决绝,想取自己性命之人。
这种背叛,可远比祁蓦这种自作自受的痛苦,悲伤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