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”有被勾起好奇心!
可林恩倒是想记起,无奈伏特加的影响如影随形,憋了好半天后他宣告放弃:“算了,既然命运不让我记起,看来它并不是重要的事情,歌剧嘛…黎就在家里,什么时候听不到?”
这话仿佛是小孩子在安慰自己。
费尔森也不戳破,转而说起其他话题:“昨天你是不是在沙龙上拍了照片?”
“今天是月初,香榭丽舍大街冲印店开门了,记得去一趟…”
闻言,林恩随手勾起一件老头外套就准备出门了,反正不是约会,邋邋遢遢出门得了。
临走前,他假装无意地多问一句:“黎觉予人呢,还在睡觉吗?”
“她好像是去上班了,早上女仆敲开房门发现没人…毕竟不是谁都觊觎亲戚的遗产的。”
“哼,就觊觎你的遗产!我走啦!”
随后,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。
费尔森看着孩子们走后冷清清的家,发出轻轻近乎无言的叹息。
…
春天的巴黎总是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。
绵绵细雨无休止,逼得街上来往的时尚法国人,被迫用黑色、单调的伞,挡住他们身上从昨晚开始精心搭配的装扮。
上班加上雨天,每个路人的表情都是不耐烦的,除了林恩以外——实不相瞒,他最喜欢的天气就是雨天。解释起来可能有点凡尔赛,他就是觉得宽大伞面格外有安全感,结结实实挡住他那招人喜欢的脸,不会引发计划之外的意外。
于是在每个法国人高举雨伞,尽量露出头上装饰的时候,有一个特立独行的高个男孩,将雨伞压得低低,完全盖住上半身,就像黑伞长出结实胸膛和两条腿似的。
冲印店需要开在街道避光处,所以林恩需要穿过整条香榭丽舍大街,再往小巷子里拐。
忽然,一个人群聚集地吸引他的注意,“咦?这是在干什么?”
只见大街拐角处,站着一群光鲜亮丽的贵妇小姐们。
她们担着雨伞,以一种环状姿态分开站立,身体朝向同一侧,像在围观什么有趣的东西。
换做平时,林恩肯定立刻凑上去,看看发生了什么,但…看到围观者中那么多贵妇小姐,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,生怕碰上那群狂放、让人苦恼的追求者们。
身体下意识打起哆嗦,林恩赶紧将伞面再压低些,匆匆离开大街,往小巷子深处走去。
他不知道——就在刚刚,他身后走过一个熟人,同样拿着黑伞,同样将伞面压得极低,同样默契到宛如故意,用伞做出保护姿态。
因为奔跑,黎觉予头发上沾了几滴雨水,变得湿哒哒一缕缕的。
她呼吸急促地停下脚步,仿佛心有感应地转头望向小巷,总觉得那个在急匆匆“逃亡”的背影有点眼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