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迟迟虽与他坦诚相见过,几个时辰前也给他擦拭过身体,但此时他到底在还清醒着,还在盯着她看,她也不能就将面前之人当作一块寻常的肉看,脸有些烧红,也不敢再抬头去看他。
宋也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她懵了懵,手上的帕子滑在了宋也的胸膛上。
宋也往下扫了一眼,抬头时恰好捕捉她澄澈明亮的双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。
宋也摁住她过来拿帕子的手,贴着她的手,微微拍了拍,便攥着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游走。
“既然不会,便好生跟我学。”他掀唇笑道。
刚开始时还正经着,到后头便越发不老实,温迟迟被攥着,手的位置便也越落越到了下边去。
温迟迟脸都涨得通红,瞥了瞥四周,小声道:“郎君,你还病着,不能胡来。”说罢,手当即便要抽离。
宋也瞥了眼温迟迟涨红的脸色,一把将她的手捞了回来,唇边的笑意更深,“死不了。”
温迟迟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明明已经身子已经这般虚弱了,究竟是怎么做到的,她着实不太明白他。
这也......太孟浪了!
温迟迟满脸涨的通红,内心正不断嘀咕,便听见了外头渐近的脚步声,恍惚间心头一紧,手连忙顿了下来。
宋也半靠在床头,眯了眯眼睛看向她,没有半分要放过她的意思。
门外传来了叩门声,男人道:“姑娘,我将郎中请来了,请问这时候方便进来吗?”
温迟迟张了张口,便听见宋也的声线飘了出去,“方便,进来吧。”
温迟迟几乎快急哭了,“郎君!”
宋也这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嘴唇笑意更深,嗯了一声这才放开她的手。
“出去净手。”
温迟迟心想即便他不说,她也是要去的,她看了宋也一眼,便即刻落荒而逃了。
“这......”男主人领着郎中进门,恰好见着温迟迟着急地跑了出去,愣了一下,“这姑娘这是怎么了?”
说罢,当即便反应了过来,立即看向了宋也。
只见宋也半靠在床头,面容如玉,正盯着那姑娘离去的背影,嘴角有抹极淡的笑意。看着虽然虚弱,但精神气已然比他离开的时候好了许多,此时还清醒了过来,男人见宋也没有大碍,心中便稍稍安定了下来。
“她没事,”宋也收回了目光,看向了男人和郎中,“有劳了。”
郎中过来给宋也把脉,诊了一会儿便说没有大碍了,又瞧了几眼宋也身上的伤口,沉吟着开了方子交给了身边站着的男子。
宋也问:“那为何我会不断呕血?”
“公子受了寒气,高热不断,加之身上多处创伤感染所致。”郎中答道。
宋也点头:“那我吞了一些进腹中没事吧?”
郎中:“......”
郎中诧异了一会儿,讶异地问:“公子难道就不觉得恶心吗?”
“是有点。”宋也不以为意地弯了弯嘴角。
但温迟迟那么麻烦,动不动就哭,吵得他心慌,这也是无奈之举。
郎中无语凝噎,神色古怪地看着宋也,“那我给公子开副化血养胃的方子吧。”
这时温迟迟洗完手,匆匆赶了回来,听说没什么大碍后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,缓缓松了一口气。
郎中开完了方子,搁在一边的桌子上。
他看了看宋也,又看了看温迟迟,压低了声音,斟酌道:“不过现如今是没有生命垂危的迹象,但须得好好用药,养伤才是最重要的,万不能再受累了。这段时间也不可再行房事。”
此话一出,温迟迟一怔,飞快地挪开了眼睛,神色尴尬。
宋也面上倒是淡淡的,扫了眼温迟迟,柔声道:“那儿有两副郎中开的方子,你先拿了去煎吧。”
温迟迟听宋也的话,从农户手中接过药,却在临跨出门前顿住了脚步,径直看向了宋也。
宋也看向温迟迟,立即便明白了过来她这是在问自己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。
“你先去。”他道。
宋也看着温迟迟和农户离开,朝郎中颔首,开门见山地问:“女子每逢小日子时便腹痛难耐,这是什么原因?”
“大多是由宫寒所致。”郎中眉头拧了拧,“兴许也与肝气郁结有关。”
肝气郁结?
宋也抿了抿唇,沉思了会儿,半晌后问:“有没有什么缓解腹痛的法子?”
宋也瞧见郎中微微发愣的模样,有一瞬间的不自然,而后便释然了,他坦诚道:“内子碰上小日子时便腹痛难耐,时常额汗不止,浑身冰凉。”
郎中这才正色地答了几个应对的方子,又沉吟着开了副方子交给宋也。
“按理说尊夫人的体质不易受孕,目前也不宜有孕,若要受孕产子须得好生料理身子,否则于产妇,于胎儿都不利。”郎中走之前,叮嘱宋也道。
宋也颔首,在郎中走之后,便阖上了眸子小憩片刻,睡得也不算熟,在温迟迟端着药碗进门之时便也就醒了。
他没再动,由温迟迟伺候着喝药,换药,换衣裳。
温迟迟忙了一宿,不光困倦,身上都起了薄汗,倒是宋也半靠在床边,一副享受且安详的模样。
他睁开眸子,打量了会儿温迟迟,便将她捞在了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