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景辰上午才去看了隔壁宅子,中午,乔臻臻就得到了宅子的卖价。
迅速地估算了一下,乔臻臻马上就猜到了段景辰这次合并两边宅子要多少钱。
五六千白银,非要段景辰拿,他也不是拿不出来。
但是像他这般出身贫寒又抠门的男人,怎么舍得从自己身上出这笔钱?肯定是惦记着乔嫣然的嫁妆的。
乔臻臻不是傻子,让她替段景辰出血她肯定不干。只是现在乔家还未真正脱难,乔臻臻也不好在这时候和段景辰正面刚,徒生枝节……
乔臻臻正垂眸盘算着,突然计上心头,顿时舒眉展颜。
如果段景辰真的来找她要钱,那她就……
先下手为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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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段景辰不孚乔臻臻的期待,来了。
一听下人禀报说老爷来了,乔臻臻立刻往眼皮上抹了一把薄荷油,掏出锦帕来掩住樱唇,红着眼眶出去迎接段景辰。
夫妻二人打了个照面,段景辰看到乔臻臻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似的,不由得一怔。
乔嫣然模样生得极美,又天生的好皮肤,羊脂玉一般,莹白透亮。此刻双目盈泪,白的肌肤、红的眼眶、黑的眼眸,如同娇滴滴的含着露水的芙蓉花,一时间竟把段景辰给看痴了。
呆看了乔嫣然好半晌,段景辰猛地回过神来,忙故作关切地询问乔臻臻道:“夫人这是怎么了?”
乔臻臻抽噎了一下,低低地向段景辰道了声“万福”,然后擦拭着眼泪,同他哀声道:“回爷的话,我这是在为我乔家父母兄弟们犯愁呢……”
段景辰原本就有求于乔臻臻,又见她此时形容惹人怜爱,便软了心肠,好声好气地哄着她道:“是何事?你且莫急着哭,同我细细道来。兴许……我还能帮上点儿忙。”
“唉——!”乔臻臻长叹了一声,扶着尔桐的手,一边进屋一边同段景辰道,“我们乔家现如今正遭着难,我心里千急万急缺也无计可施……谁叫我们只是个女人,这紧要关头却也派不上说什么用处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爹娘受苦……”
听着乔臻臻这话,段景辰只当她是要求自己去给乔家奔走,以救乔家于水火,心中旖旎消了些,如往常那般敷衍她道:“这事儿你放心,我已经着人四处求人情,替岳父岳母大人打点。想来不出几日,你们忠勇侯府便能解禁了。”
段景辰说得情之切切、言之凿凿,若不是乔臻臻深知他是个什么德行,只怕要信了他的鬼话。
心中讥笑着,乔臻臻却也不点破,只哀戚道:“爷待我们乔家如何,我是知道的。爷能有这份心,我乔家感激不尽。但是我们乔家这回惹的麻烦太大,只怕爷费尽心思替我们乔家奔走,最后却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。”
说着,乔臻臻陡然话锋一转,又道:“好在苍天垂怜,念我乔家势不该绝!方才舅舅着人给我递了话来,说是有路子能保我乔家全家平安。”
听到乔家能全家平安,段景辰心下一震,忙追问道:“是什么路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