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大气地给萧淮笙夹菜,说道:“圣上补给我大半银子,我的铺子又能赚钱,过个一两年王府就能回府以前的家业……我也能赎回娘亲留给我的几家店。”
她把嫁妆里的店卖了一半出去,卖的时候心都在隐隐作痛,但她还是坚定地卖了,手里拿着钱虽然令她有安全感,但花出去行善做好事更让她愉悦。她甚至猜测她真的给萧淮笙积福了,萧淮笙的气色越来越好,不光身体健壮几分,连面色肤色都不再是冰冷的苍白感,显现出接近健康人的感觉。
萧淮笙摸了摸司元柔的头没说话,第二天晚上就将司元柔卖了的铺子赎回来给她。司元柔对她母亲留下的遗物有眷恋,萧淮笙哪里舍得让她难过。但说再多安慰的话都不如做出实在的事情,于是萧淮笙沉默地把房产地契往司元柔手里一塞就去沐浴,留司元柔在原地呆愣,一会儿后才拿起来不可置信地查看。
“叔叔……”司元柔粗略地数了数发现一家店不少都回来了,然后估摸了所需的银两,“你哪来的银子?”
王府家业都在司元柔手里,萧淮笙做事前没知会过她,更没动王府账上的银子,是以司元柔事前一点儿都不知道。但萧淮笙一个人哪能有这么多银子,他该不会出去跟别人借钱了吧?
司元柔顿时心疼,一想象到萧淮笙去别人府里商量借银子,她都替萧淮笙抹不开面子。萧淮笙鲜少管钱财之事,像个不理凡尘俗世的清高之人,但为了司元柔竟然肯去沾染铜臭……
“叔叔……”司元柔冲上来到萧淮笙沐浴的屏风外,她满脑子萧淮笙在别人府里放下面子的场景没多想就绕过屏风,手扒着屏风的边刚要继续走一不小心看见了萧淮笙的背。
她低低惊呼一声随后捂住嘴,萧淮笙的肩背肉眼可见的结实,还有鲜明的棱角弧线和深深浅浅的骨骼与肌肉的拼接。在蒸腾的水汽中他的背上有点点凝珠,几缕散落的黑发蜿蜒地贴在皮肤上带来莫名的冲击感。
萧淮笙猛地警惕回望只见司元柔转身狼狈地跑了,浅红的裙角一眨眼绕过屏风飘走。萧淮笙往下沉了沉身子,心中一片懊恼。
“何事?”
司元柔定了定心神,才在屏风外红着脸小声问萧淮笙是不是跟外人借银子了,借了多少,她明日就去还给人家,不能让萧淮笙欠别人人情。
“我用的都是自己的银子,你不要担心。”萧淮笙一阵头疼,半晌才恢复司元柔。他不禁在司元柔眼里他到底是什么形象,莫不是个粗野鲁莽不通才艺,吊着半口气的清贫之人?
萧淮笙脸色苦闷,他该如何纠正司元柔对他的错误认知?司元柔又拿他当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