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年低低嗤笑一声,他反正体会不了小屁孩一直奢求的亲情,他也不稀罕。
收回目光,许久年说起正事。
他接下来一个月还要忙,应该没时间来找香茶,这次算是小离别,走之前他有几桩事交代香茶去做。
香茶嗯嗯点头:“笔友哥哥,你说。”
许久年跳下巨石,香茶感觉有团高大的人影朝她走来,抬手摸了摸,明明很近却摸不着,只能听到许久年的声音。
“醒了后赶紧去你家地基找找,尤其是东边,看有没有铁丝之类的东西埋在那,如果有,就让你爹交给大队长,听清楚了没?”
香茶不明白为什么,但乖乖记在心上。
许久年又道:“上次让你拦着你爹娶你娘的妹妹——”
香茶:“拦住了。”
许久年:“拦住了就好。”
香茶想说她奶又给她爹说了一门亲,还没说呢,下腹陡然冒出一股热意。
躺在胡家床上睡得正酣的香茶翻身下床开始摸尿壶。
许久年脸一黑。
小屁孩这是尿急了?
果不其然,梦中的白雾越来越浓,香茶的身影渐渐透明直至消失,许久年急忙大喊:“小屁孩,千万不要让你爹娶妻,听到没?”
话喊出去了,不过已经醒来的香茶显然没听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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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赵老三借胡家的锅台煮了一锅红薯粥,给胡奶奶盛了一大碗,剩下的一家人就着胡奶奶切的一盘腌卷冻吸溜吃的精光。
卷冻可不是肉,是山野菜,用盐过遍水就能吃,清爽脆嫩,很下饭。
吃完饭,赵老三去上工,两个儿子则去赵家自留地帮忙。
两兄弟这次回来要在家呆半个月,这是学校定的农忙假,春秋都有。
香茶则打水洗碗,在胡奶奶几个儿媳冷冰的注视下,香茶勤快的将胡家的鸡鸭喂了,还摘了半背篓山野菜放到锅台上,胡家媳妇们脸色这才好看些。
干完这些,香茶急匆匆往坍塌的家里跑。
她没忘笔友哥哥的交代!
“铁丝,铁丝,铁丝在哪里……”
嘴里哼唧着,双手用力的在烧焦的泥土中扒拉,扒着扒着,手指摸到一块硬东西。
香茶使出吃奶的劲往外扯。
看清漆黑的东西后,她捂嘴惊呼:“笔友哥哥好厉害!”
真的有铁丝,不止铁丝,还有铁尺和铜钥匙!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郑桂兰的大嗓门。
“哎呦我的宝,你走慢点,你忘了你腿还伤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