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是张家今年继续笼络了一批柳城新起来的商户们,一整年里没少明里暗里针对阮家。
“哎呀,这商户大会阮家从来没参加过,往年都是推脱说阮老爷和那阮夫人年纪太大了,不便于参加这种活动。可今年那阮家少爷回来了,听说还带回来个小丫头……这可没理由不参加了吧?”
“小丫头?难不成那个阮泽年在盘棱州娶了媳妇,已经有孩子了?”
“没有吧?”有人在盘棱州也有生意,出来反驳道:“阮家那小子在盘棱州就一直守着他那个半死不活的辣椒铺面,没听说他娶妻生子了。”
“那就怪了……难不成他们家领养了个闺女?罢了罢了,不说这个,”说话的老板一挥手:“今年啊,要是那阮家还不来,真就说明他们怕了张老爷咯!”
“是啊!”赞同之声此起彼伏。
“要我说啊,这么多年一提我们柳城就是他们阮家。这都多少年过去了?阮家已经不行了,再提起柳城的商户应该说起张老爷、张家才是呢!”有人拍马屁道。
一众人中没有反对的声音。
也是,这商户大会来的本来就是张家一派的商户,自然和张家掌柜的沆瀣一气,话里话外都在踩着阮家。
阮家起来这么些年,一直是温和低调的形象,很少管街里巷外的风言风语。
早些年阮家发家后,遇上灾年还会开棚施粥,救济了不少灾民。那时柳城百姓们提起阮家都是交口称赞,都说阮家老爷又会做生意、人又谦卑,还是个大善人。
但这么多年过去,自打阮诗雨嫁到京城去、阮泽年去了盘棱州,这阮家就愈发低调。
尤其阮诗雨的死讯传回柳城后。
那时候阮家声势浩大地给他们家千金立了做衣冠冢,悲切之意显而易见,当时柳城基本都传开了——毕竟当时有不少人是亲眼看见京城来人,一身素镐来送讣帖。
但也有人从中读出了别样的信息——这阮家在京城里可没有靠山了。
纵使阮家从始至终都没有靠那左相做些什么。
不过这话就算说出去,外边的人也不一定信。
再之后的阮家……生意自然还是照做,布匹供货仍然十分稳定,只是这张家冒头后发起的挑衅,阮家一概当做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。
也不只是张家,一切风言风语和唱衰之词阮家都没有反应,安生儿做着自己家的生意。
有人觉得这是阮家不屑于看跳梁小丑,也有人觉得这阮家现在是不行了,怕了那张家。
今日到场的一众商户,自然都是第二个念头。
老虎不咬人,就总有傻子跑出来挑衅,觉得那是好欺负的猫。
“呦,那阮家死而不僵,这几年不都是夹着尾巴做生意么,张老爷给他们送请帖是看得起他们,那阮家不会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?”有人脸上带着些嘲讽的笑容道。
“要我说啊,不是把自己家当回事儿,是害怕不敢来呢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
一群人正在精神狂欢之时,举办商户大会的别苑门口匆匆走过来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