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老太太说话客气:“晏公子客气了,歹人之心常人如何揣测得了?遇到这种事情怎么能怪你们,自然要打要骂都是那些歹人的错。公子和我们家小雨幸好运气好,上天保佑……平安就行啊,平安就行。”
阮泽年阮掌柜也在旁边打圆场:“晏公子莫要怪自己,我在盘棱州看得真切,你平日里应当也经常照顾小雨,”他转过头来对阮家二老道:“在盘棱州,儿子还不知道小雨他们身份之时,小雨和这晏公子自己便摆摊卖吃食挣钱,那生意……可比我那辣椒铺子好多了!小雨做的一手好面,那盘棱州的大家伙们都喜欢呢!”
阮家老爷子听完这话倒是脸上闪过一丝疑惑:“小雨……做面做得好?”
阮掌柜显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,还一脸兴冲冲地应和:“是啊是啊!小雨一手厨艺简直是绝了!不止是面,小雨做别的也好吃!在盘棱州我吃那麻辣小面的汤底,就知道小雨绝对有水平,那味道可不是一般厨子能做出来的!”
“小雨……你身在左相府,对厨艺如此精通……可是自己喜欢?”阮老爷子不禁发问。
虽说厨艺并不是什么不入流的手艺,可一个左相府家的千金做才做的如此之好……着实是有点让阮老爷子摸不到头脑。
想来那左丰茂再如何应当也不会亏待了自己女儿,寻常官家女子不都学什么琴棋书画之类的么……许是小雨对厨艺感兴趣?
安雨无言,也不想在阮家二老面前为那安丰茂辩解什么,只是说:“糊口罢了。”
“糊口?小雨你是左相之女,如何用得到糊口一词?”阮老太太问道。
安雨欲言又止,这本是和母亲家里人见面,初来到此地她便知这阮家定对她母亲感情深厚,连带着对她也万分怜爱。她这么多年人生经历,知道该如何应对那些看不上她、冷嘲热讽之人,面对这真情实意喜欢她的长辈,安雨一下子不知道要不要将原身这么多年的经历和盘托出了。
说不定对这阮家二老……只是徒增伤心罢了。
“小雨,你不必瞒着,有再多的苦楚都有我们阮家给你做主!”阮老爷子见安雨这态度,便觉得事情并不像他刚开始想的那般简单——恐怕小雨擅长厨艺背后另有隐情。
晏清绪见安雨为难,便开口道:“此时是安姑娘家事,在下本不便置喙,但左相对安姑娘这个女儿并不好,已经快成为京中人尽皆知之事了,在下想着还是让二老知道为好。”
他说的也没错,安府大小姐被“赶”到别院修养,不少京中百姓都知道,要不是安雨自己靠着一手炸鸡本事闯进宫宴,自己的店铺也开得红红火火的话……现在说不定静默地住在那城东的小院子里,徒惹无数人暗地里嘲笑罢了。
“什么?”阮老太太惊呼。
“小雨,可是如此?”阮老爷子摆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。
“那安丰茂……真是欺人太甚!”阮掌柜也摆上了一副气愤的表情:“真当他在京城,天高皇帝远,我们阮家的孩子就任由他欺负了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