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……在盘棱州麻烦晏公子与我一起摆摊,倒是辛苦了。”
安雨转换话题的方式也十分不自然。
“不辛苦,我与安姑娘一路生死与共,在盘棱州也是一起为了挣盘缠奔波,我是男子,多出些力气也是理所当然。”
安雨:“……”
她看着一脸真诚的晏清绪,忽然想到——也不能怪她自己。
若是放在现代,面前这位长得好看、才学渊源、对他人毒舌偏对自己温柔、感情上又屡屡打直球,从不拐弯抹角的人……又有几个人能招架的住呢?
“二位,二位客人!”
正在安雨不知道该怎么样圆滑地把话题绕过去时,这信件驿站的掌柜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跑了过来。
这掌柜一看就是个掌柜的样子,个头矮小,体量身形却不小,圆滚滚的肚子恨不能隔着衣服顶出来。
也不怪这掌柜的气喘粗粗,任谁带着个这么大的肚子从后面跑到前堂,应该都是这番模样。
“掌柜。”安雨和晏清绪两人站起来拱了拱手行礼。
“两位快请坐。”掌柜说着,从衣襟间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汗。
安雨和晏清绪也不客气,掌柜的让他们坐,他们便坐了下来。
“听伙计说,您二位是丢了一封很重要的信件?”掌柜的问道。
“正是。”晏清绪道:“约在八、九年前。”
“……是有些难办啊……”那掌柜的擦汗的动作就没停下来过。
“如何难办?”晏清绪皱了皱眉:“我华朝律法自光宗开始便对信件来往有了约束,不说路经驿站,几个边城的信件驿站应当详实记录来往信息,方便核查。”
“公子说的没错……”
“既然没错,又为何难办?边境信件在整个华朝的信件流通中是重中之重,你驿站开起来乃是需得到官家批文,而批文中对于‘详实记录’一事上应当有三令五申,怎么,掌柜的可是在这方面有些疏失?”
“没有没有……”那掌柜的本来擦完了汗,正准备把手帕往衣服里塞,听到晏清绪这一番话,汗立马又下来了。
那伙计去禀报他的时候说是前面来了一位公子一位小姐,看着不像是普通人家……但掌柜的没想到,这“不是普通人家”居然这么不普通,这位公子对华朝的律法居然张口就来,对他们驿站的规矩更是说的清清楚楚,这哪里是“不普通”,恐怕这位公子来头可不小啊!
这不会是什么京中下来暗访他们驿站的官员吧?
掌柜的一边擦汗,一边暗暗打量晏清绪。
这位公子看上去年岁尚轻……但年纪轻轻便当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,更何况这位操着一口京城口音,便更像是来暗访的人了。
“啊……这,虽然驿站内每年的信件,从哪里去往哪里,又是从哪里收取的信件都有记载,但□□年前毕竟隔了这么多年,当年的记录……”
“记录怎么了?”晏清绪眉头一挑。
“没事没事……就是查起来需要一些人手,还需要一些时间。”掌柜的连忙道。
“需要多少时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