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细的木棍被她握在手里,上端的山楂沉甸甸的,几乎把她手中的木棍压弯,钟萦能闻到甜甜的味道,糖霜在太阳下亮晶晶的。
严寄忽然笑了一下,说道:“师姐就在这里等着,我马上回来。”
钟萦:“好。”
说完,严寄走向镇子。
钟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低头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。外面的糖化开,里面的山楂酸酸的。钟萦其实什么都能吃,只是格外地喜欢吃甜的。大概是因为梁沉不让她吃甜的,他从来不会用糖果去哄一个孩子。所以她喜欢吃甜的,也没告诉过任何人,梁沉不会允许她有任何明显的喜好和偏向,她只要表现出来一点,就会再也看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。
她上一次吃糖葫芦,还是梁沉不在,她第一次鼓起勇气,怂恿着严寄带自己出门。她从树上跳下来,拉着严寄从侧门偷溜出去,在街上买了一串糖葫芦。
也只吃过那一次。
钟萦咽下那一口,又咬了一下。
嗯……
怎么好像和上回吃的味道不一样啊。
这串好甜。
钟萦很慢才吃完一颗,抬眼去寻找严寄的身影,等看到他的身影后,哑然失笑。
他明明是去问话的,倒是把别人吓得连连后退,钟萦上前走去,听到那人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,而严寄又不善于解释,两人之间的对话仿佛隔着鸿沟,根本就连不到一起去,越说越乱。
钟萦正要去帮忙,却见严寄已经转过身来,脸上还带着些无奈,他身后的那位老伯也是长舒一口气。
严寄走到钟萦面前,说:“问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
钟萦静静地等着他说话。
严寄说:“这里的确有个姓张的秀才,不过是好几年前考取的,这么些年一直都没能再往上考,叫张盛,家里有个年迈母亲,两个人相依为命。”
钟萦道:“和他命魂里所叙述的是一样的。”
“他母亲重病,但是因为家境贫寒,没有钱买药。”严寄继续说道,“他们说,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张盛了。”
“他人呢?”
“他们也不知道。”
钟萦略一思索道:“张盛的家在哪里?”
“这边。”严寄在前面,带着钟萦走向一个地方。
钟萦注视着他的背影,忽然道:“阿寄。”
“怎么了?”严寄微微侧头,问道。
钟萦捏了一下手中的木棍,往前走了几步,站到让他可以侧目看到的地方,她道:“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