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间,有人道:“确实,我经常看见赵程去他家,还带着东西,受人恩惠,若是没有真的冤屈,怎么会来跪在官府门前?这可是大罪!”
“说得有道理啊。”
张老太突然大声叫了一声,瘫坐在地上,仰天痛苦:“儿啊!我的儿!娘没有办法为你伸冤啊!还要被污蔑!赵程他若是问心无愧,怎么会不敢出来见我们母子!!!儿啊!娘还有没有办法抱住你的尸体,让你至今游荡在外,不知何时才能回来……”
有低语声从人群中传来:“好惨啊。”
有一就有二,有二就有三,从这声之后,接连不断的有声音再次冒出来:
“是啊,真的好惨……”
“不管怎么样,她儿子都是真的死了。”
“她自己还一身的病。”
“又病又老,儿子也没了……”
钟萦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,在张老太哭闹间来到她身边,蹲下细细查看她身上的伤口,说道:“你这伤是假的。”她这句话,不是疑问,是肯定。
感叹张老太凄惨的话音一停。
窸窸窣窣又响起另外一种疑惑声。
张老太的动作也一顿,静下来注视着钟萦。
钟萦也看着她。
张老太眼中有着愤怒,而愤怒之下还有疑惑,她死死盯着钟萦,像是死前的人的眼神,不甘心。
钟萦不惧,她如何看回来,她就如何咬回去。她最不怕的就是眼神:“你且说,我说得对不对?”
张老太忽然笑起来,嘿嘿地笑,笑声非常渗人,离她近的几个围观的,都没忍住,往后退开好几步。
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钟萦,眼睛好似要粘在她身上:“错了。你说错了!”
她忽然举起另一只手,狠狠按住自己的烂疮,顿时,血肉纷飞,甚至有血点溅到钟萦的脸上!!张老太的手臂瞬间就不能看了,血流成河。
她把那只手举得极高:“小姑娘!你到底是谁?我只是为我儿子伸冤,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心怀不轨,现在还要说我一个半截身子进了黄土的老太太骗人,我身上这疮,早就生了几年了,我何至于今天来骗人!”
钟萦的眼神此时冷了下去:“你——”
周围的人静默一瞬,有个人干巴巴道:“姑娘,你不会是赵程派来的吧?”
“又是揭穿张洪的假尸体,现在又说张婆的伤是假的。人家都惨成这个样子了,你怎么还阻挡人家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