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生动又生活。
范弱年说的不错。
真的,非常难想象,他们不是人。
这里是一个死气沉沉,又具有生机活力的地方。
两种气氛相互交叉重叠。
这里没有活人。进入这个村子第一时间,钟萦就非常清楚。
十二点至,闹钟响起。
钟萦在秦霜发觉看过来之前,离开了楼梯口,回到自己房间。
窗帘紧闭,月光照不进来,整个房间昏暗至极,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
所幸房间里陈设简单,她往前一扑,就倒在了床上。
明明夜晚才是她的活动时间,但昨晚赶路,白天调查,早就把她的精力耗得一干二净。接触到柔软的被褥,钟萦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向深处沉下去。
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。
鬼不会做梦,但她不知为何,总是看到奇奇怪怪的画面,像是坏掉了的屏幕,只闪过一瞬,又消失不见。
钟萦想竭力记起刚才看到了怎样的画面,也想不起来。
反反复复,无休无止。
她在沉睡中被桎梏,动弹不得,只能呆坐在原地,看着这些画面不断变化。
那些画面越变越大,竟然是向着她慢慢逼近。
钟萦心也越来越慌。
脱口而出大叫出声,自己把自己叫醒了。
出了一身的汗,她甚至还保持着回房间时,趴在床上的那个姿势。
身体沉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。
手臂也酸痛难忍。
她再次闭眼,倒在床上,一手去摸手机,看一眼时间。
不到两点半。
她就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吗?
钟萦头疼,长叹一声,艰难地在床上滚了两圈,把自己裹进被子里,却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夜更深,屋里也更黑。
她瞪着一双大眼睛,什么也看不到。
她翻身坐起来,两三步走到窗边,“唰”地一声,拉开了窗帘。
月光落下。
月色下的村庄,都染上一层淡淡的银蓝色。
钟萦顿时松快许多,在窗边站了一会儿,正要回到床上,眼神向下一扫,回去的脚步顿时停下。
就在她的窗下,站着一个人。
钟萦无声地念出他的名字。
严寄。
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,仰头,与她相视。
半晌,钟萦笑了出来,趴在窗台上,道:“这算什么?嗯……半夜来到窗下的少年,和被禁足在房间的少女吗?”
她声音并不大,夜深人静,听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