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应答。
她放大声音再喊道:“有人吗?”
才喊完,“吱呀”一声,钟萦身后的一道门缓缓开了。
她转身去看,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女孩。钟萦不懂布匹衣裳这些,但也看得出她身上穿得衣服材质很好,但衣服只有白色,宛如丧服,加上有意低调,一眼看过去,只是个普通小儿。她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几乎要把整张脸都遮挡住,需要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走,那台阶和她腿一样长,她拒绝了他人的搀扶,甚至不用手,艰难地摆着小短腿,从台阶上走下来。
钟萦这时才发现,自己竟然不是在医院,而不知何时,眼前的景色完全变了个模样,自己是站在一家草屋门前。屋内的人探出半个身子,屋里和他的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,是个郎中的打扮。他叫道:“诶!”
女孩站住。
那郎中走上来,给她手里递上一个药包:“你自己能够回去吗?”
女孩点点头,声音都软软的,回答却干脆利落,全然不像个小孩子:“可以。”
那郎中也不好再说些什么,只得看着女孩抱着药包,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。等到看不见她了,这才关了门。
钟萦看了看紧闭的草屋大门,又看看离去的女孩,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必须要跟上去看一看。两三步便跟了上去。女孩却始终背对着她,看不清脸。
钟萦想更上一步问话,眼前忽然出现一扇门,“砰”地一声,将她关在了外面。
这扇门藏在胡同窄巷中,需要从一个小墙缝挤进去,向里面走上很久,直到墙几乎把天挤成一线,连光芒都消失在这里。甚至比祝飞舟的小门更加隐蔽难寻。此地来的人少,只有墙角的几株杂草杂花不甘寂寞地追着风摇摆。根本无人会在意。
钟萦随手抚了抚高到腰处的不知名小花,轻轻推门进去。
进入就见蜿蜒曲折的长廊,像一个迷宫,不知哪里才是出口。
钟萦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,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问道:“前日课业如何?”
那是个男人的声音,低沉浑厚,又异常严肃,钟萦听到,都不由得瑟缩。
只听方才软软的女孩声音紧随其后:“会……会一点。”
长久的沉默。
过后,男人再问:“如何算作会一点?”
钟萦站在曲折的长廊之上,远处的楼阁忽然升起一团金色的光芒,直冲云霄,在上空炸裂开来。
金光像转瞬即逝的星星,没入云霄。
钟萦眼睛都被金色光芒照亮,也照出了她眼中的震惊。
高等法术,五六岁的小姑娘做到如此,已经是天赋异禀。
男人却并不满意:“这就是你所说的会一点?根本分毫不对!”
……疯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