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望着我流眼泪:“妈妈先带你去打吊针,把烧退了,再来接孩子。”
我听了母亲的话,因为我的头真的很痛。
我高烧接近40度,已经烧了整整两天。在临时病房里,我打着吊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,因为母亲来了,她就在我的身边。我一直处于失眠状态,今天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。
没想到我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,醒来的时候,身边除了母亲,还有表姐。
看见表姐我很吃惊,也很高兴。她比我大十岁,小时候经常抱我,很疼我。大约八年前,她嫁到了上海,最近几年,我一直没有见过她。
见我醒来,表姐站起身,对母亲说:“我去给孩子办出院手续。”
母亲点了下头,她就走出了病房。
我疑惑的看向母亲,虽然退了烧,可我身上还是很无力。
母亲对我解释:“妈妈是瞒着你爸爸出来的,怕你爸爸疑心,没敢多带钱。你也知道,你爸爸血压高,一直心率不齐,如果知道你出了这样的事,肯定会病倒。所以我叫了你表姐来。你表姐夫自己开着公司,在上海生意做得很不错。让你表姐先帮你垫着钱。”
我就再没多问。
表姐很快办完手续回来了,我们三个一起去新生儿病房把早早接了出来。
当护士把早早交到我手上的时候,我接住他小小的身子,把脸埋了下去,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出了医院母亲和表姐随着我到了我的租住地。它很简陋,只有一间房,带一个小小的卫生间。
母亲一直不说话。
我还是很虚弱,回家就躺下了。母亲帮我熬稀饭,早早发出猫吟一样细弱的哭声,表姐始终抱着他,给他喂奶,又哄着他睡觉。屋里很窄,转不开身,甚至没有一张好点的椅子给表姐坐一坐。
我又睡了一觉,醒来的时候,已快天黑,却没有看见表姐和早早。
我问母亲,母亲站在床边看着我:“你表姐把早早带走了。”
我一下坐了起来:“表姐带他去哪了?”
母亲缓缓的吐出两个字:“上海。”
我赤着脚跳下床就向屋外冲,母亲在门边拉住我:“小玉,你有能力养这孩子吗?他先天不足,将来肯定体弱多病,你哪有钱给他治病和补身体。”
我嚎啕大哭:“妈,我可以的,我马上就去找工作,你叫表姐把孩子还给我。”
“你去工作,那谁来带这孩子?”
我只不停地喊着:“我可以的……我可以的……妈,你把表姐叫回来……”
母亲抱住我,也哭:“小玉,这样做,不是为了你,是为了孩子。你表姐结婚快八年,一直没有孩子,她会把早早当亲生儿子来养的。她家经济富裕,会给孩子创造最好的条件。你冷静一点,你连自己都管不好,你怎么管孩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