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个周末,就是T大的百年校庆,那时,她就会见到东霖,所有的一切,不出意外,大约都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。
她不知道我和东霖的关系,我也不会告诉她,大约她做梦都想不到,她走了以后,我会和她从前的男朋友搞在一起。
那时她除了约会,其余时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。有次我过生日,两人都喝了点张裕干红,她就乘着酒劲抱着我的胳膊对我说:“陈玉,除了男朋友,我其它的一切都可以和你分享,你知不知道,我,莎莎,就是这样对你掏心掏肺的。”
我当时心里热辣辣的,立马就对她说:“要不要我再帮你写一封酸唧唧的情书?徐志摩的诗我都可以背下来了,陆东霖不是很好这一口吗?”
她抓着我的胳膊使劲摇,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,搞得我唔哩哇啦大叫着说受不了她。
东霖第一次吻她,就是看了我帮她写的情书,东霖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,也是看了我帮她写的情书。
只是这些是始终不能说的秘密,东霖永远不会知道。
身体热了起来,被窝里暖烘烘的,两人贴着的地方也有了火炭的感觉。东霖慢慢的动了起来。他的脸俯了过来,温热的唇贴住我的脖颈,不断下移。他吻着,轻轻的啃咬,就像在我的身上烙着封印,滚烫,烧毁心智,我渐渐觉得喉咙干哑,呼吸有点不畅。
床第之间,我们一直非常和谐,或许,这也是东霖始终和我在一起的原因。
抚着我的肌肤,他覆上我,我忍不住闷哼一声。
“我重吗?”他低语,鼻息打在我的颈上,仿佛轻柔的手抚过我的心,一阵阵酥麻,从心底泛起,遍布全身四肢,涌向脚底,我只觉得踩在云端,身体不知飞向何处。
“像个磨盘……”闭着眼,我恍惚觉着那声音不是来自于我。
他低头吻住我,把所有的颤栗和呻吟都堵在我的喉间,我感觉自己真的在被他推碾。
屋里一点晕昏的光,好似三月般的春光弥漫了一室,就这样忘乎所以,在这种无可救药的子夜十二点,如果忘记莎莎,我会觉得,我的未来,或许还能有朵甜梦。
假使,如果的话。
东霖睡着了,微微的鼻息喷在我的头顶,空气中只剩了他的呼吸声,宁静而温暖。我轻轻抬起头,仰望着他的脸,从下颚这个角度看去,他的脸部轮廓显得更深邃,长长的睫毛在眼敛上投下了一弯半月般朦胧的阴影,它看得见,却摸不着,恍如蝴蝶的影子,我永远捕捉不到。
我眼里升起淡淡的白雾,眼前渐渐模糊,喉咙像被哽住,或许今天,是我最后一次依偎在他的怀里,他爱的始终是莎莎,他并不爱我,我一直都明白这一点。
第二天很早我就起了床,把床单和他换下的衣服丢进洗衣机,快速的把屋子收拾了一遍,东霖起来的时候,衣服床单都挂了出去,白粥也熬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