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韩家大宅开始忙碌起来了,老爷子八十大寿怎么也不能寒碜了。老人家嘴上虽然客气直说随便过过就好了,可心里头还是挺高兴的,从准备请帖的时候就开始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,来参加寿宴的肯定有不好好看的女娃,他合计着一下子把两孙子的事儿给整了,省得自己都奔九的人了还给小辈们操心姻缘。
韩家的两个儿子都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,大儿媳在银行任职,平日里上班也不怎么在家,这次为了公公大寿特意请了几天的假在家里操持着。
瞿清是个成熟贵妇,全身上下都能看得出优雅大方。她正指挥着佣人把花瓶放好的当儿瞥见从楼梯上闲闲走下来的人,忙笑着走上前几步。“今天怎么没去约会?”
韩眠明显听出这是在损他,顶着这么一张花脸出去像样吗?他扯了扯长衣袖,就着栏杆半趴着身子瞧着站在低处的长辈,“您又欺负我了。”
瞿清笑出了声,一手撑腰一手搭在扶手末端的圆球上,“你这可冤枉大妈了,你妈走的时候对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你照顾好。”她打量着他脸上的印痕,老爷子硬是要他每天照三餐擦药,这也好得七七八八了,韩煊身上的她也听自家老公提过,对方下手不轻,不过能让他被打成这样还没叫喊着报仇的,想必对方打得也是有理。
“你爸妈这几天就要回来了,你说我这不是要成罪人了吗?”
韩煊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角,“她才不会管我这样。”
瞿清知道他是在说气话了,他妈打小儿就没怎么管过他,对这唯一的儿子也采取了放养政策,也是因为这样,韩煊更加像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。
“你可别这么说,也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,我还得捡好听的跟她说,就你上次打了老齐家的宝贝我都没告诉她。”瞿清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的脸色,见他一脸的别扭她又转了话题道:“在家都三四天了,今天没事儿陪我去买些东西,长这么大个儿也能出出力。”
“司机呢?”
“送你爷爷去棋社了。”
韩煊摸摸自己的脸,满不情愿地应了一声。
车子停在传统菜市场外头,韩煊降下车窗往外看了一眼,顿时皱起了眉,“这么乱,我们还是去超市好了。”
“就这里。”说话间瞿清已经解开了安全带,她笑眯眯地看着他,道:“是不是没来过,大妈带你去见识一下。”
韩煊嘟囔了一声,“谁说的,以前来过几次。”
瞿清一听,有些惊讶的看着他,一脸的不置信。
怕被拷问他率先下了车,看着脚下的水坑小心的移着步子,不时还得跳上一跳。反观瞿清,踩着一双高跟鞋就这么踩在那儿一点儿也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