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倒是会说好话了,这十年来是谁像个老妈子一直伺候着他了?我不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,我在床上还要让他快乐,想生儿子的时候倒是积极,知道我不能生了就跟废了一样,我还不到五十,为什么要过得跟个老太婆似的?”她的眼神从颜希脸上转到气得直哆嗦的何顺铭的脸上,红唇一勾,笑道:“老何,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?”
“无耻!”颜希抓了床头柜上的杯子砸向她,愤愤骂道:“做了婊.子还想给自己立牌坊,你不觉得可笑吗?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女人!滚!”
文池芳轻易地避开了她的袭击,杯子落在地上应声而碎,她用鞋尖拨弄着地上的碎片,嚣张道:“颜希,我知道你没有爸爸妈妈,上学的时候老师有没有教过你礼貌?就算学校没有教你外公也教过吧,有你这么跟外婆说话的吗?”她的余光瞥见房门被推开了,心底闪过一丝阴狠,然而脸上没有一点儿不悦,相反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,声音不轻不重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,“再说了,哪儿有媳妇这么跟婆婆说话的?”
颜希知道她是故意的,脑袋嗡嗡作响,一阵眩晕袭来让她险些跌倒,低头看向何顺铭,他正吃惊得张大了嘴巴,瞳孔骤缩,面如死灰。她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伸手抚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,安慰道:“你别挺她胡说八道,我跟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……”
这时,秦以律急急走了进来,怀揣着一颗心不安地看向颜希,垂眸对上何顺铭的眼神,他抿了抿唇闪躲着移开了视线,扣着文池芳的肩头不顾她的挣扎要把她往外带。
文池芳像个泼妇似的推搡捶打着他,嚷嚷道:“你放开我,我还没说完,放开我。”她回头看着何顺铭奄奄一息的模样,幸灾乐祸道:“当初可是你让他们结婚的,怪谁呢?”
“出去!”
“嘀——”
“医生、医生!”颜希急得满眼泪花,她不住地摇着何顺铭的身子试图让他清醒,惶恐无助笼罩着她,才过去了不到一天的恐惧再次袭来,一时间,她的世界里变得苍茫,似乎只有她一个人。
……
何顺铭进了抢救室,文池芳不见了人影,颜希抱膝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,随着时间的流逝,她的一个心逐渐往下沉去,身上突来的温暖让她木讷得仰起头来,尽管双眼模糊着,她还是能细细辨别出他俊逸的五官以及他紧锁的眉头。
“不会有事的。”像那一次一样,他柔声安慰着她,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,拉着大衣裹好她单薄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