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走了,还惦记生意的事,活该单身。
“放出消息,陆氏也参与竞标。”陆辞骁拿开手,不疾不徐站起来,“我回家一趟,你安排下去。”
陆武应声退下。
6点整,天色大亮。
霖市市郊的一处庄园里,宋锦璃瞌睡连连,抱着一杯咖啡歪在秋千上,生无可恋地接受魔音摧残。
不远处的荷塘边,坐着一道穿着旗袍的身影,噪音正源源不断地从她手里的琵琶上倾泻。
一曲终。
宋锦璃用力吸了口咖啡,懒洋洋坐好,“师父,医生建议你修身养性,你的琴声我可是越听越暴躁。”
“那你来。”楼韵抱着琵琶起身走到她身边,将琵琶往她怀里塞,“《昭君出塞》。”
宋锦璃:“……”
师徒情全是塑料。
“你大半夜不让我睡,弹首曲子算轻的。”楼韵斜乜她一眼,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,“韩稷是谁,睡过没有。”
宋锦璃噎了下,差点没被口水呛死,“老梁的一个学生,我之前指导过他,后来成了朋友没睡过没谈恋爱,就只是朋友。”
她拜的是假师父。
“这么说,你这么多年就睡了一个?”楼韵眯起眼,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阵,嫌弃收回目光,“少跟那糟老头子混,会断了桃花运。”
宋锦璃想笑不敢笑,戴好护甲,抱着琵琶开始弹奏。
师父跟梁教授结怨四十年,一直是梁教授热脸贴冷屁股跑来看她,数十年如一日,师父一次都没去过海城。
对于她跟梁教授来往这事,师父倒是没说什么,也没生气。
一首曲子谈完,宋锦璃放下琵琶,拿起没喝完的咖啡嘬了一口,抬眼看她,“该吃药了。”
楼韵应了声,拿起准备好的药一起丢进嘴里,用白开水服下。
“师父。”宋锦璃有点难受,“要不要去国外查一下?”
三个月前她差点死在巴黎,楼韵也突然晕倒。
昨天张妈不打电话,她都不知道这事。
楼韵的检查结果是胃癌晚期。
“不去了,我现在很好,也没什么遗憾。”楼韵倒进摇椅里,放松闭上眼,“去把古琴抱出来,给我弹一曲《高山流水》,许久没听了。”
她这一生,活的恣意潇洒,收的徒弟聪慧可爱,真没什么还想要的。
“好。”宋锦璃乖乖进屋拿琴。
所有的传统乐器她都会玩,弹的好只有古琴和琵琶。
这是在现世时,跟爷爷学的,前后学了十六年。
又一首曲子弹完,宋锦璃见楼韵睡着过去,摇摇头,抱她回房。
张妈和佣人跟在她身后,一个个难受的红了眼。
宋锦璃将楼韵送回房间,仔细给她盖上被子,摆手示意张妈和佣人出去。
楼韵今年快七十了,身材比大多数年轻人都好,平时也非常注意养生,还是躲不过病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