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她的目光古怪又陌生,玉沐沐却是从未见过他用如此眼神看她。
他离她越来越近,玉沐沐终于回过神来,猛地后退一大步。
花耐寒却因她的动作脚步蓦地一滞,随后却更是坚定无比的向她走来,他的嗓音又干又哑,紧紧盯着她的眼,“既然没死,为何不来见我?”
她可知,可知,这些日子他都要疯了!
玉沐沐心中骤然一痛,然而她的嘴角却是慢慢上扬,脸上挂起毫不掩藏的嘲讽,“我为何要去见你,你是我什么人?不相干之人,我为什么要去见呢?”
“不相干之人?”
花耐寒不禁重复她的话,每说一个字,心里便似有一把无形的利刀在割掉他一片血肉。
“我是你夫君。”他一字一句道,也不知是想说道谁的心里。
玉沐沐脸上笑容更大,“夫君?呵,真是好笑”她鼓起掌来,“我竟从不知原来我是有夫君的,一个玩物罢了,承蒙花尊主看得起我。”
“玩物?”花耐寒道,“我从未如此看待于你。”
玉沐沐似恍然大悟,“哦,也对,玩物只怕也是没有资格的,不过就是一个被用来献祭的东西罢了,就连玩物也是比不了的。”
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柔解意,如此冷面含霜的模样却是之前从不曾有过的,花耐寒不禁一阵心慌,“沐沐,你不用如此贬低自己,你不是,我……”
他还要说什么,玉沐沐却只觉得他脸上那一阵惊慌失措的模样格外碍眼,她打断道,“难道我说得不是事实,难道你从未想过将我献祭,难道你一直在利用我是假?!”
跳入洗髓炉的情形不觉涌入脑海,玉沐沐再也不想体会那时的绝望与心碎,她厉声道,“如今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我去见你!”
你都要让我献祭了啊,你都要舍弃我的性命了!
花耐寒竟一时不能言语。
最终,他轻声道,“你恨我?”
“难道我不该恨你么?!”玉沐沐只觉好笑,他对她作出那样的事,莫非他还希冀她能再回到他身边?心底刻意被忽视被压制已久的悲凉这一瞬毫不受限的翻涌出来,搅得她几乎就要落下泪来。
可是她绝对不想再为这个男人流一滴泪,尤其还是在这个男人面前!
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,“我当然恨你,我只盼着此生再也不与你相见,对于我来说,你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旁人罢了!”
“旁人?”
花耐寒忽然间想起幻境中她劝说那个妇人的话——
“对于这种伤害你的人,你就不能再给他一丝机会,你应该立刻潇洒地走得远远的,再也不要回到他的身边。”
再也不要回到他身边……
所以,这就是她内心真实所想?
她真的打算远离他?!
花耐寒浑身只觉肝胆俱裂一般的疼,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,他死死拽住手心稳住自己,不让自己颤抖,静默片刻,看着玉沐沐道,“其实那日,在看见你跳下去的那一刻我便……”我便后悔了,我想去拉你,可是没拉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