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人拉下来重新躺好,又将被子掖平,李贺之自知理亏,主动让步道,“是我的错,我不动了,快些睡吧。”
说完,自己先闭上了眼睛。
云如梦哪里肯,侧过身子来,伸手戳了戳他,“你到底因着何事睡不着?莫不是元昭出事了?还是挽儿那里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见李贺之不应声,又推了两下,大有李贺之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便都不要睡了的架势。
这自己也没完全想明白哪里不对劲,如何说得出口来?
李贺之几次张嘴闭嘴,见云如梦已经越来越着急,才硬邦邦蹦出一句话来,“你有没有觉得镇北侯和咱们家挽儿太亲近了?”
本来见李贺之竟然少见地犹犹豫豫起来,云如梦也跟着紧张了半晌,谁知等了这样久却听见这样一句话。
骨子里大家闺秀的教养让她做不出来不适宜的举动,呆呆愣了片刻,才愤愤不平地朝着李贺之肩膀上狠狠拍了下,“前几日你便说了一遍,今日又来,没完没了了!”
她拍那一下哪怕用上了点力气,对于李贺之而言也如同挠痒痒般,只是见她话里行间明显偏向虞景深的模样,让李贺之也起了劲,“那万一镇北侯接近挽儿真有其他的目的呢?”
云如梦看也不看他,没好气道,“能有什么目的?就不能是和挽儿处得来,玩到一块去了么?”
“那要只是朋友,管的也太宽了……”
云如梦不想再跟他掰扯下去,转过身背对着他,听见他这话,好笑道,“不是朋友,还能是什么?镇北侯比挽儿大了两岁,就是把挽儿当做弟弟,倒也没什么不对。”
把挽儿当弟弟,也不该指教到自己这个爹的头上来。
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想当爹呢!
不过这话他自是不敢说出来,郁郁半晌,直到云如梦又睡了过去,还在望着帐顶发愁。
看来自己定要趁着这几日挽儿不去学府多在家陪陪挽儿,不然挽儿和自己都不亲了。
想想今日那虞景深一开口,挽儿竟然直接乖乖听了,他更是一阵心闷,顾及到云如梦在旁边他不敢乱动发出声响,一口气硬是分成了好几次才叹完。
镇北侯府中,安平郡主早些时辰见探三回来了,还专门派人过去问了问,知晓虞景深应是又去宫中后,只能嘱咐虞景深院子里的人多注意些,万不能由着虞景深的意,熬坏了身子,公务总是忙不完的,还是应循序渐进。
谁知待她用了晚膳后,命厨房新煮了雪梨莲子银耳汤送过去时,却得知虞景深仍是没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