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边,见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大军的尾巴了,虞景深吹了声哨子,将二人来时骑的马唤过来,纵身上了马,向李挽伸出手,“走吧,送你回去。”
因着李挽不会骑马,是以二人过来时骑的是同一匹马。
现在穿的还比较厚实,还隔着披风,李挽也不矫情,闻言又向着大军的方向看了眼,便乖乖到了虞景深的马前。
虞景深俯身拉住李挽,一个用力,便将李挽带上马来,尽管来时已经说过一遍,现在仍是又问了一句,“怎么这样轻?简直还没个小姑娘重。”
怕李挽掉下马去,虞景深坚持让李挽坐在前面。
闻言,李挽头也未回,反问道,“侯爷知晓同我这般年龄的小姑娘有多重?”
……这还真不知道,虞景深噎住了。
过了几息,却突然开口道,“我好意送你来见你大哥,你就是这样谢我的?”
此事确实多亏了虞景深。
李挽愣了下,一时间也有些为自己刚刚的唐突后悔。
说起来,这几次镇北侯爷确实帮自己良多,不备份谢礼反而说不过去。
可李挽皱着眉头想了半晌,愣是想不出送何谢礼较为合适。虞景深身为镇北侯府的主人,母亲和当朝皇上还是表姐弟,有什么好东西未曾见过?
身后,虞景深似是不经意般摸了摸旁边的佩剑,感叹道,“我这剑也有些单调了。”
李挽低头看去,只见一柄通体漆黑的剑挂在一旁,剑鞘上未见丝毫装饰,只剑柄前端约半个指节长的地方雕着一圈繁复的花纹,一眼看去,只觉得极为古朴大方,不用抽出,便自带几分寒气。
她虽不识剑,却也能感觉出这是柄不同寻常的名剑。
虞景深见李挽打量自己的剑,还以为他已经明白了,特意把剑拿起来让李挽摸了摸,以便李挽看个清楚,好赠自己一个相配的剑饰,却突然听李挽问道,“侯爷这剑是由何人所锻?”
竟然要如此细致么?连剑的由来都要问个清楚……
虞景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,“京城里有名的锻剑大师尉迟先生所作。”
“侯爷可知这位尉迟先生现在可还在京城?”李挽追问道。
虞景深不明所以,答道,“先生早几年便去了,他的徒弟倒是还留在京城。”
李挽点点头,继续问,“侯爷可知这位先生的徒弟现在住在何处?”
虞景深察觉出不对劲来,疑惑问道,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闻言,李挽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二哥生辰快要到了,他现在还未有合适的佩剑——”
她还未说完,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。
李挽止了话,回头看去,就见虞景深不知何时已是满脸冰霜,说出口的话也处处怪异,“大哥走了,这是还有个二哥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