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朵留意着门上的声音,李挽迅速绕到屏风后,将未来得及整理好的外衫系好,重新裹上了披风。打开门,就发现虞景深背对着房间,左手用力握在剑柄上,手背青筋紧绷。
乍看之下,倒是仿若坚守在门口的护卫。
李挽愣了下,试探性问道,“侯爷?”
虞景深在李挽靠近门时便听到了脚步声,他深吸了口气,将刚刚一直不断在脑中复现的场景抹去。
做好了准备要转过身时,却在听到李挽声音的一瞬间,刚刚才强迫自己清除出脑海的场景又重新涌了上来。
紧紧闭了下眼,默念了几句清心咒,正在李挽想要再问时,虞景深方转过身来。
少年穿好了衣裳,从腰间道锁骨全部遮得严严实实,虞景深扫了两眼,莫名松了口气。
再抬头见李挽头发处还带着水珠,已经将披风侵湿了一小片,忍不住皱眉道,“怎么不把头发擦干?”
李挽疑惑,“不是侯爷有急事找我么?”
虞景深这才反应过来,尴尬地转移话题,“怎么搬到这里来住了?”
李挽记得上次似是已经同他说过了一次,见他又问,也只得又重复了一遍,说完后,却见虞景深仍是不提过来有何事的模样,便提醒道,“侯爷过来所为何事?”
虞景深本来脑子正乱糟糟的,经此方想起自己为何过来,从腰间锦袋中取出一个青绿色的玉瓶子递过去,“抹在手腕上,活血止痛。”
便说,眼睛便向着李挽的手腕看去。
本是想要看看有没有红肿,结果却看到那白白细细一截,仿若经不起一点力道一折便会断,引得人想要顺着手腕对衣袖下的部分一探究竟。
他忍不住愣了下。
李挽察觉到,不自然地将手向后缩了缩,虞景深仿若被这动作惊醒般,脱口而出道,“怎么这样瘦?”
再抬头打量李挽,只觉得散着湿发的李挽比平时还要显得年龄小,脸甚至只有他的巴掌大小,耳朵圆润,耳廓处似乎能透过光去,脖颈修长,甚至连喉结都还没明显显露出来。
卸去了不少清冷,带上了种莫名的脆弱感。
勾得人想离得再近些。
他一直都知晓李挽长得好看,今日才恍然觉察出这种好看是会引起他人的觊觎之心,让人生出一股子破坏欲来。
“多谢侯爷的伤药。”李挽没应话,用目光询问虞景深是否还有其它事。
虞景深却根本没留意李挽说了什么,仿若第一次见到李挽般,将李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,在李挽提起了心开始猜想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时,才看见虞景深皱着眉头开口,“下次刚洗完澡不要随便开门。”
“啊?”
突然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,李挽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,下意识张嘴“啊”了声。
连唇色都比旁人要红些,贝齿微微露出,浮现出几分本人可能都不知晓的天真,想到这幅样子也有可能被怀有歹心的人看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