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挽摇摇头,“你可知镇北侯府为何突然送了这样多花过来?”
小花匠见不是自己的错才放松了些,闻言挠了挠脑袋,“小的也不清楚,只听许师傅说好像是镇北侯爷不爱养花,安平郡主看见这些也心烦,留在府中无用……”
李挽听了竟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想起那日虞景深赠的那块玉佩,再看看这暖房中的花,倒是有一种安平郡主和虞景深果真不亏是母子的感慨,光这手笔都如此相似。
另外一边,小花匠思索了半天,总觉得自己还漏掉了什么,忽然想起来后一拍脑袋,“对了,许师傅还说,若是四公子您还有什么喜欢的花,可以告诉他,镇北侯府那边还有许多剩下的——嗯,四公子?”
他说了半截,才发现李挽已经走了。
因着怕时间太晚柳枝已经睡了,李挽只能将暖房的事放下,先过来看柳枝。
自从到了京城后,柳枝明显比在罗子镇时气色好了许多。
李挽到时,她正在院中的石桌子上趴着,手里拿着一根野草,一便数叶子一边自言自语,“一片,来,两边,不来……八片,不来,不算不算,这次不算!”
说完便站起身来打算再在院中重新折上一截。
只是还没动,便看见一片叶子从上边飘飘转转落到了桌上。
“漏了一片。”
柳枝愣了下,怔怔跟着那声音重复了一遍,“我漏了一片——九片,来!”
话音还未落,已是反应了过来,惊喜地转过头,“公子,你回来啦!”
李挽扶住她怕她动作太大扯了伤口,“小心点。”
见李挽看着桌上散落的野草叶子,柳枝不好意思地双手并用将叶子都堆到一起,慌乱拿起来后便下意识地塞进了袖袋中,李挽不知为何,总觉得这一幕有些恍惚。
似乎在很久之前,也有一个小姑娘蹲在李大柱的家门口,每次自己过去时她都是在数叶子,然后慌里慌张的将叶子揣进了袖中,惊喜地喊上一句,“李挽!你出来啦!”
看着柳枝低头带着些窘迫的模样,李挽脱口而出道,“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。”
话说出口,自己先愣住了。
和小时候一样?
自己是十一岁时见到的柳枝,那时柳枝虽不知具体年龄,但看起来应也有七八岁了,可刚刚脑中闪过的画面中明明是不过四五岁时的柳枝。
想起去学府前的那个稀奇古怪的梦,李挽觉得脑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散成一片,但偏生怎么都连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