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注意到了书桌上面放着的日历。
图案是小女生专属的,粉嫩又稚气,底下还有一个卡通的小姑娘,嘟嘟着小嘴指着日历上的各种数字。
许恣平时接触小女生东西的时间少,如今看到了,反而觉得这个小日历跟屋子里的冷调太不一致。
往前翻一页,上面密密麻麻,三十天的日子有一半都被红笔圈了起来,是从这个月初就开始筹备的各种考试,还有复习时间。
然后,他就看到了自己生日那天的日期,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粉色桃子。
白桃。
……是江困曾经说他身上的味道。
某种味道就像突然在街边听到的一首老歌一样,能勾起许多不起眼的回忆。
许恣曾经觉得,只要自己活得足够理智、足够清醒就可以甩开那些同龄人都困扰的爱恨情仇,可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,客观评价所有的因果是非。
他一直觉得,自己不用畏惧任何东西。
现在他不跟自己过不去了,有了在乎的人,那些自以为是的情感也早该消失不见。
他承认了。
他现在可能不只是怕了,还可能魔障了。
这时候,手机在兜里嗡一震。
许恣掏出手机,点开对话框。像是心事被戳中,他莫名其妙有点脸热。
不该有的感情被他主观逃避,又一不小心恢复记忆,想起来了自己要给江困开窗户通风。
可那一字一句,都因为被一个特定的人发出来后,而变得像是一句耳边呢喃。一遍一遍跟着风声重复着。
——哥,我身上的白桃味都淡了,你别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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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过得快,江和耘提前几天就把买的烟花爆竹划分好,规划着家里的两个小孩在哪天放哪个。
江困就数着一天天见少的呲花棍倒计时。
她也是第一次处对象,虽然不是第一次思念一个人,但一想到自己有能力直接飞奔回安绥去找他,她现在就巴不得时间过得能再快一点。
大概是真着急了,江困平时在家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。
秋曼和江和耘多次在江困不一样的反应中对视,那目光里含着欣慰和歉疚,相接的那一瞬间,两人都回忆起来先前江困的模样。
那时少女内向又安静,校服里面常年穿着一个白色的帽衫,帽子大部分时间都是盖在头上的,不知道是真的觉得有点冷,还是想隐藏着自己戴的耳机,不让别人发现。
她一向喜欢穿宽松的衣服,有时候站在风里,会给人孤立无援的感觉。
当下也是,她在穿着厚重而宽大的棉服,被周遭徐徐的晚风包裹着,碎发跟着她转身的弧度扬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