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令月在说实情,霎时要嘉兴王一滞,想骂,却是怎么也骂不出口。
的确,这女儿十二年前便瞎了,压根读不了书,除却一张面庞还算清秀养眼以外,毫无用处。
“父亲,你怎可以不分轻红皂白的骂月娘?月娘再不中用,却仍旧是个主儿,你瞧瞧月娘的腿,这密密匝匝全是创口,郎中讲了,这明明是给人动了私刑了。父亲,我堂堂嘉兴王府倘若传出主儿给人奴仆动用私刑惩戒,父亲、母亲和女儿们日后还有何颜面出见人?”
吴玉妍生气地掀起棉被,露出吴令月伤痕累累的双腿。
一听她的话,嘉兴王霎时憋了一口气,他是不心疼这残废女儿,就算死了也不过是草席一卷扔出去,但身为堂堂王爷,基本的面子是要讲的啊。
“怎回事儿?月娘,你自己说,我偌大个亲王府竟然有婢子这般胆大包天,辱没主上不说,竟敢动用私刑?讲出来,孤必定要把他挫骨扬灰!”
面对父亲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,吴令月轻轻一笑,扬起头,冲着嘉兴王显出一个当慎的笑颜:“回父亲,是女儿不当心的,由于不当心打翻的姜孺人的血燕,因此才遭罚跪宗祠,女儿一时不慎,不当心跪到了针毡之上才会受伤,并没婢子欺压女儿,还请父亲怒息。”
吴令月的一席话要嘉兴王妃投过惊异的眼神,嘉兴王妃的样貌几近可以称的上绝美,人至中年,却是色如春花。
她瞧了眼吴令月,再瞧了眼异常生气的亲女儿吴玉妍,心里便明白了八分,轻轻起身,冲着嘉兴王道:“嫔妾的错,管理府务这般多年,却没发觉有婢子欺主,着实罪无可赦。可,月娘打翻姜妹妹的血燕,亦不是啥大事儿,嫔妾不记的有罚她去宗祠悔过啊?是何人假传了嫔妾的吩咐?不过,到底是嫔妾管理不当,还请亲王处罚!”
嘉兴王妃贵气又清雅,作为正房大度又温侬,常日管理亲王府也井井有条,坐稳嫡妃之位十七年也从没有失过嘉兴王的心,可见着她的手腕儿当真不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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