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惋惜的咂咂嘴,没了冯保,沈运自然不会再有分润给他,哪怕是他提早下手,接手了那个私港,但是,他锦衣卫可没有船队,这私港到底有多大的意义,还真不好说了,总不成他学那些不入流的盐枭一样,从南到北做那些私盐买卖吧!
看来,还是要找个人来做这些事情,没了沈运,他就不信找不到张运,王运,李运。
果不其然,几天后,沈家哭声震天,沈家叔老爷过世了,偌大的灵堂搭了起来,沈家上下,个个披麻戴孝,着实是一番凄惨景象,以沈家现在的行情,这白事自然是做的热闹之极。
不过,前来吊唁的,大都是棋盘街的一些人,沈运的一些商业伙伴,以及青龙会的一帮人,除了刘守有以及锦衣卫的一帮人去吊唁,官府方面,几乎没有一个人出现。
哪怕明知道冯保没有死,此刻可能正在某座海船上逍遥自在,刘守有还是心里极其的不爽,心里将这南京城上上下下的官员,都记恨了一个遍,他无法责怪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,那么,就只能将这股邪火发泄在这帮趋炎附势的官员身上了。
几天后,刘守有离开了南京,回到了京师。
而就在他回到镇抚司的第二天,指挥使大人果不其然的出现了,脸上的笑意依然是和蔼可亲,和他聊了几句,尽是关于宅子,家眷的事情,对于他的南京之行,却是只字未提。
刘守有知道,指挥使大人这么及时的出现,并且“勉励嘉许”,那么,他肯定是知道了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至于冯保到底是病死的还是怎么死了,甚至没死,指挥使大人并不关心,他关心的,只是这个人的名字,不会在出现在皇帝的耳朵里了。
刘守有不知道的是,当天晚上,在紫禁城里,年轻的天子,听到身边的锦衣卫指挥使仿佛是在说一件小事一样,说道冯保病殁了的时候,他陡然愣了一愣,停下了手中的事情。
“怎么死的!”少年天子的声音依然镇定,但是,熟悉天子的人,自然知道,这是少年天子努力装出来的。
“我镇抚司指挥佥事刘守有适时正在南京办差,曾经亲自前往吊唁,冯保是年老体衰,病重不治!”
锦衣卫指挥使中规中矩的回答,却是将自己摘了出来,天子的喜怒难以揣测,不管天子什么反应,他都不糊受到其中的牵连。
“适时正在南京办差么?”少年天子冷笑了一声,这些下面的人心里想的什么,他清楚的很,他甚至知道,冯保的死,绝对没那么简单。
“的确如此,那刘守有和冯保私交极好,昔年也是承蒙冯保照拂才躲过大灾,此去吊唁,是全了他的故人之谊!”锦衣卫指挥使恭恭敬敬的回答道。
“我知道了!”少年天子点点头,又将心思放回到自己面前的奏折上,眼睛不看对方,嘴里却是吩咐道:“那个指挥佥事,朕要见一见,你去安排吧!”
“臣遵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