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正嬉闹,小院的大门,砰的一下被打开了,一个书童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,脸上鼻青脸肿的。
“不好了,不好了,胡小姐,我家公子,被公差抓走了,这可怎么办啊!”
“不要着急,你慢慢说!”
胡诗诗停止打闹,脸色一下严肃起来:“钱公子是遇见什么事情了,被哪个衙门的公差抓走的,你仔细的说!”
“公子带着我去访友,到了公子朋友住的客栈,公子和那几个朋友,一起找了个酒楼喝酒,本来都好好的,我还劝公子天黑之前回来呢,但是,不知道怎么了,门外就冲进来一群公差,将公子和他的朋友全部都抓走了!”
书童带着哭腔说道:“公子在南京无亲无故的,遇见这种事情,小的也不知道找谁帮忙的好,胡小姐,你和公子情投意合,救一救我家公子吧,这人要是在大牢里过一夜,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罪,我家公子哪里吃的了这样的苦头!”
“那些公差,有没有说他们是哪个衙门的?”胡诗诗心里也乱,但是,毕竟她比一个毫无阅历的小书童有见识的多,至少,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情。
“好像说了,但是,我忘记了!”书童楞了一愣,哇哇大哭起来:“我怎么这么笨,这么重要的事情,怎么能忘记了!”
“好了,别说了,带我去他们刚刚被抓走的酒楼去看看,你不知道是哪个衙门的,酒楼里的人肯定知道!”
胡诗诗当下毫不犹豫的吩咐道,小书童说的有道理,南京城的大牢分很多种,但是,不管哪一种,都不是钱公子这样文弱的读书人可以消受的起的,早点弄清楚什么事情,归哪个衙门管,花点银子,没准能将人尽快的捞出来。
一会儿之后,胡诗诗出现了在事发的酒楼里,几乎没费多大的功夫,他就从酒楼里围观的人群中,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。
大概是钱公子和他的几个朋友,酒喝得多了一些,开始议论起国家大事起来,妄议朝政本来就是很敏感的事情,而这几个读书人,仗着自己身上都有个功名,一个个指点江山,好像自己已经官至阁老了一般。
若是单单这样也就算了,毕竟恩科前夕,这样来赶考的狂生多了去了,这南京城里的公差,要计较也计较不过来,大部分的时间,公差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但是,好死不死的是,这帮读书人,议论起最近的西南边患起来,将朝廷里上至首辅,下至各部各司的官员,一个个骂了一个遍,好像这边患不断,全是朝廷的这帮废物在尸位素餐,中饱私囊,这才让区区一撮尔小国也敢撩大明虎须。
到了后面,除了当今陛下他们不敢骂以外,就连镇守云南的黔国公,也被他们骂的一个狗血淋头。
他们骂的开心,那些小二们,却是越听越胆战心惊,尤其里他们骂的人里,还捎带了他们惹不起,但是绝对可以整治得到他们的人,就比如曾经的锦衣卫南京千户所的千户,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刘大人,又比如,距离这里不远的棋盘街沈家巷子的某个秀才。
终于,有人忍不住报了官,然后,酒楼就成功的将自己从这事情里摘了出来了。若是被人报官,酒楼是妥妥的跑不掉,即使不被法办,也肯定是要大大的破一笔财了。
这下,酒楼的掌柜和伙计,都安心了,但是,对于胡诗诗来说,开始轮到她操心了。